“已经说了,没什么事,”他冷淡地说,言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躁意,“没有的事,我拿什么跟你说呢。”
“”
看着他的眉眼,我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短暂默了声。
本来、还不太确定的。
只是生气连像样的解释都没有跟我搪塞。
现在看他的表现
意外地大概率是真的跟我有关联的事情。
我看着他冷漠不耐的样子,坐正身子。
“直哉。”我说。
下意识地,丈夫朝我看过来。
“如果你不说的话。”
我端坐着,失去了耐性,平静地看着他,“直哉,你知道的。”
人妻的鸦青色发丝散落在肩头,微微地长了些,月光下,柔顺的眉眼清秀而剔透,肌肤苍白如薄纸,几分难以消退的倦色蕴绕在冷淡的神色上,整个人像是透明的,仿佛稍微松懈就会散成一团雪。
珍宝的脆弱。
却在某些方面,会显露出竹节偏执的韧性。
“对我撒谎,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说。
“”
短瞬的沉默。
看着我,他移开视线。
压着唇,继承人吸了一口气,精致而颓秀的面容厌烦地蹙起眉,“都说了,少拿这样的话来”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默地看着他的眼睛。
室内的月光恬静。
他泄气般,松口,“到底不是什么需要放在心上的事。”
“可是直哉、你并不像是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看着他烦闷厌恶的神情,我微微偏头,觉得奇异。
他这副模样,更像是被恶心烦闷到了明明在这个家里,他是最不需要露出这副表情的人。
我忧虑不解地开口“谁惹到你了吗”
“差不多吧。”他看上去不太想聊到这个话题。
不太相干的重点
可是
是关于我的事情吧
不太明白。
他没有看我“总归是顽固的闲人说的那些事,只是今天态度甩不掉地让我去”
毫不掩饰地厌烦,甚至带着微微滞阻的厌恶,如囤了一口浑浊阴郁的气,说出来也觉得不会好很多,反倒让唇面都粘连了,舌尖发苦舔过齿面一圈,他把剩下的半句说完。
“建议我纳妾。”
窗外松树某簇枝头的雪累积得太厚重,兀然坍塌了。
宁静的夜色中,递来稀松沉闷的声音。
“咯吱”
似乎在等雪平,风声寂寞。
沉默。
妻子没有反应。
安静倾听如被凝固的晨间露水。
他微顿,弥补般,语速微快,“只是、说得很啰嗦就是了,因为一些需要用得到的事情,没有办法在明面上甩脸色,听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