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一天上午,一家人出发回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家在乡下,距离市区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出发前,爷爷就提前打了电话,说他开始准备晚饭,还特意杀了自家养的鸡,还问了江鹜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谈雪案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粉色儿童座椅的江鹜,江鹜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面,车前方爷爷的问话大声传入到他的耳中。
“爷爷,我不挑食,吃什么都可以的。”
倒挺会来事,谈雪案收回视线,想道,江鹜果然是会讨人喜欢,即使现在剧情已经不会再强制围绕着他转,可作者给予他的人设已经存在。
自己在自由生长,江鹜现在也一样。
爷爷听见江鹜的回答,“哦哟”了一声,絮絮叨叨地说起谈雪案来。
“你不挑食,那真好。雪案挑食,雪案最挑食,小时候给他嘴里喂东西吃,吃到是不喜欢的东西他也不说,就一个劲的往外吐,塞都塞不进去。”
“什么苦瓜丝瓜黄瓜他都不吃,有膻味的肉不吃,这也过敏那也过敏,怕小鸡怕小鸭怕虫子怕泥鳅的,我真是怕他来,”爷爷虽然是在吐槽着自己小孙子,可口吻宠溺得让人听了发腻,“谈清晖你这就是养了一个小神仙啊”
谈清晖亲自开着车,他瞥了眼后座板着脸的“小神仙”,“父亲,我跟余珰没有刻意娇惯他,不吃瓜类是您和母亲惯出来的,因为你们说城里的瓜里面都有虫子。”
“我说过这样的话”
“您一直在说。”
一直被谈论的小主人公谈雪案终于听不下去,忍不住开口,“爷爷,我有在听。”
谈爷爷一愣,也没当回事,“有在听啊”他直接重复了谈雪案的话。
谈雪案闭上眼睛,假装没听到的样子。
他对爷爷奶奶的印象不深了,两个老人在原书中出现得少之又少,他们送来的瓜果蔬菜,出场的次数要比他们本人多得多。
爷爷住在乡下的老宅子里,谈家富贵了好几代人,一代一代传下来,到谈雪案这里是第七代。
在谈清晖可以独立处理公司事务后,爷爷便宣布正式退休,所谓的退居幕后,也就是在乡下老宅侍弄花花草草,养鸡钓鱼,再撒一大片瓜果蔬菜的种,生活得轻松惬意。
虽然印象不深,但谈雪案也还记得两个老人对自己的疼爱,可能是作者瞧不上两个老东西,也有可能是认为给谈雪案分一点点爱,也无伤大雅。
爷爷奶奶每次让人送来的瓜果蔬菜,或者是宰好的鸡鸭鱼鹅,都会在泡沫箱外面贴一张便签给雪案孙孙。
但谈雪案一口都没吃到过。
说是乡下,却也并没有很偏僻,大路宽阔笔直,一眼看不见尽头,两边的几条同样的宽阔马路被白蜡树林隔开。
白蜡树林的枝干伸向高空,绿荫俯罩大地。
一道道朦胧的光用从谈雪案的脸上掠过,车内开着并不是很低的空调,余珰放了一首轻缓的钢琴曲,听着舒心悦耳
谈雪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人群之外,看着站在同样梦里世界人群之外的自己。
他们穿着同样的红白校服,所有人都围着拿到了年级第一的江鹜谈雪案在高一以前一直是年级第一,好像是为了证实他的不聪明,证实他之前的成绩只是因为勤能补拙,从高一开始,所有的冠军名次都归江鹜所有。
他的优秀,他的努力,都被江鹜的光芒给笼罩,被江鹜的存在给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