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隗邕,眼神中腾起杀气:“我真是悔不当初,真不该放你走。”
隗邕尖声笑道:“是啊,若是我绝不会犯这种错误。”他的表情一下变得阴鸷:“可是现在后悔没有用了。”
看白梦语睁大了眼睛接着说道:“本来我同我爹一直用着白家的钱,可她现在死了!她怎么能死?她死了我到哪里去弄银子!就是你,你将这事抖出来她才会自缢!”
白梦语冷静地看着他,林珠何其可恨又何其可悲,居然生出这样一个儿子。她问:“你想要什么?要钱?带的这些若你嫌不够我可以回去将所有的银子都拿给你。”
隗邕笑着看她,眼神在她身上扫个不停:“你知道我要什么,你不仅要乖乖做我的女人,而且事后你还得乖乖的回去给我当圣女弄银子,不然!”他声音一下变得阴狠,眼睛缓缓看向被压在地上一身是血的易沛:“我就要你那小情人的命!”
“放肆!”白梦语怒道:“你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了又如何?”隗邕笑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他一条胳膊!”
南宫钥背脊发寒,而这样一个可耻的条件在白梦语看到隗邕真的一刀砍下易沛的手掌时答应了,她知道为了易沛白梦语甘愿做任何事,事情竟直转而下得这么快,这是怎样的一种可悲。
当隗邕欺身而上之时白梦语内心是极度恐惧的,那样害怕又那样无助……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推开隗邕的,她一直跑一直跑,茫然又无助,只想逃离……那样荒芜的天地中只有那样一个仓皇的小小身影在漫无目的的狂奔。
最后的场景里,她到底还是没有离开,那个她愿与之共赴天涯的人还没有救出来,她独自一人根本不可能离开。
是火把映红的半边天,将黑夜烧得透亮,她从未有过的狼狈,看着前面本对她恭敬有加如今却厌恶鄙夷的一张张面孔。站在郡守身旁少了一只手臂的是隗邕,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晕迷不醒的是她的爱人。
隗邕面带凶狠,指着白梦语说:“这就是大家眼中的圣女,在她自己母亲的丧期与地上这东西做那见不得人的事被撞见,居然坏了我一只手!”
郡守面色阴沉,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质疑的眼光打量着她破烂又脏乱的衣裳,看着她:“是真的吗?”
她心中痛得滴出血来,将目光从易沛身上移开,咬牙否认道:“当然不是!”
郡守转回头去看隗邕,隗邕紧张道:“小人所说绝对属实,不信你派个人去给她验身,绝对已非处子!”
此话一出,白梦语脸色一下变得刹白,是啊,她被脏了身子,被眼前这个小人给……
郡守回头:“那就验一下,如此也能证明你的清白。”
白梦语冷冷一笑,接着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笑声也跟着一声大过一声,郡守皱眉,众人看着她那从未有过的癫狂模样一时面面相窥不明所以。
她看向前方的人眼神开始变冷,全城的人都过来了吧,来看她这副丑样子,如同以往来瞻仰她的祈福一样。如此高洁的圣女在他们眼中跌落神坛,变成像污泥一般的存在,他们是怜悯更多还是鄙夷更多呢?
“你放了他,让他安全地离开这里。”白梦语声音如同以往祈福一般地平静,空灵中透出些与此时此境的不相符的不真实感:“你知道,秋收在即,我可以让全城今年颗粒无收。”
人群中各各骚动,爆发出各种漫骂,郡守大怒:“这是会惹神怒!会惹神怒啊!”
白梦语心中已做了决定,依旧平淡无波地说着:“你放他走,我会以身祭天以平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