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异于是把人头送到天家人手中。
就等着人家大刀落下来,砍断他的头颅了。
孰轻孰重,不是傻子,都知道。
顾江年是料定了此前不敢拿着自己的仕途去做斗争,所以才敢在她跟前如此狂妄。
他手中握着席家的把柄,难道还怕他吗?
顾江年行至包厢门口,似是想起什么他回眸望着怒火中烧险些难以隐忍的席谦:“若不是看在席修泽的面子上,就席先生今日组局磋磨我老婆的事儿,我绝不会就此算了,我顾某人今日把话放在这里,我能扶着死了亲妈亲爹不爱的孩子站起来,也能把他踩进深渊,席先生有时间在这儿磋磨我老婆,倒不如想想,这些年,席修泽为了你的仕途花了多少钱,而那些钱中又有多少是你们政客不能拿到明面儿上说的。”
“还有——————,”说着,他目光从在场的人身上缓缓扫过:“不怕死的就一起来。”
……………
静谧在包厢里散开。
一时间无人言语。
华亚跟梅琼纷纷陷入了沉默。
且这沉默中,从内心深处羡慕姜慕晚遇到一个肯时时刻刻站在她身旁维护她的男人。
遇到了一个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有些人感情顺、便事业不顺,事业顺,便感情不顺。
可又有那么一些人,婚姻事业双丰收。
华亚也好,梅琼也罢,都是属于事业顺利感情不顺的人。
他们没有遇到良人,没有遇到一个为了她可以全心全意付出的人,因此在这个场合里在顾江年用那及其狂妄的话语磋磨席谦时,她们看到的,不是深处那些阴暗的东西。
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偏爱与维护。
片刻,席谦接到秘书电话,许是那侧说了什么,他怒火冲冲的拂袖而去。
华亚坐在包厢里,点了根烟,悄无声息的抽着。
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出来,但不说并不代表心里不想,她所有的一切在今天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虽然在c市那段短促的日子也见过顾江年两面。
但那两面都远不如今日给他的冲击来的强大。
华亚今日才相信这么一句话,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存在的可能,你觉得它不存在,是因为你没有拥有过。
她自己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并不代表别人没有拥有过,所以当今日他看见顾江年对姜慕晚的维护时,有抹情绪在犀利攀援而起。
席谦离去之后。
先行起身的是贺希孟。
无人看得透这位年轻首长的心情。
只知道他的面色与来时无异。
但若是细看,定能看见这人眼底的那抹猩红。
贺希孟在他的人生当中爱过姜慕晚很多年,可很多年之后,二人不是因为自身感情破裂而分手,而是因为家族。
这种不甘,无处诉说。
他曾经想过要给所爱之人最美好的一切,可现如今有人取代了他的位置。
“送你?”贺希孟望着梅琼道。
后者起身,向着华亚与唐迟微微点头:“先走一步。”
离开包厢,二人走在古色古香的走廊里,没有半分言语,直至到了门口,一阵冷风吹过来,梅琼脚步顿住,侧眸往向贺希孟,因着角度问题,一眼就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猩红。
梅琼心中,有触动升起:“你觉得我们可怜吗?”
贺希孟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站在寒风瑟瑟的院子里拢手点了根烟,伸手将打火机揣进兜里,他淡淡的吸了口烟,问道:“可怜、又能怎样呢?”
“梅小姐能从家族的手掌心里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