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气氛一时间难以形容。
夫妻二人望着彼此眉目温软,表演着夫妻情深。
眉目传情这四字此时用在此处,也是极为合适的。
顾江年的诧异,来源于姜慕晚这明目张胆的轻唤与温意浓浓。
落在人腰间的手一时间跟忘了什么似的。
“席先生在自己的领域里鞠躬尽瘁为国为民,那句话兴许只是话头上随口就出来了。”
姜慕晚温温软软的解释了这么一句。
就这么一句,让顾江年回神了,男人呵了声:“是吗?那看来我们也得把这话头上随口一说的话拿回家跟长辈说说了。”
顾江年今日,可谓是要将挑拨离间进行到底。
冲着席谦而来,断也不会空手而归。
一个大老爷们儿,且还是个从上面下来的人,竟干出这么没格局的事儿,组了个局,专门为欺负他老婆来了。
不知是他闲的,还是觉得他顾江年好欺负。
“顾董倒是狂妄,”席谦回过神来,目光悠悠望着顾江年,那眼神,含着几分碾压与杀气。
“有资本,自然得狂一狂,不然让人觉得我好欺负,席先生说是不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我也不能让人觉得我顾江年好欺负不是,”顾江年修长的指尖落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动作不急不缓,姿态确实带着几分难掩的高傲与睥睨。
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顾江年在c市干的那些传奇事儿还少?
“若非事先了解过顾先生的传奇事迹,席某只怕是会信了顾先生这话。”
顾江年伸手端起姜慕晚跟前的杯子喝了口水,温温笑道:“信不信有何用呢?再者,席先生的信与不信,对于顾某而言,无半分作用,今日在此时此刻、在这间包厢里,顾某看到的是席先生一个大老爷们儿欺负我老婆不说还口头污秽长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有些人坐不上那个位置是有道理的。”
梅琼望着顾江年的目光带着些许敬佩。
这种敬佩来源于顾江年敢跟权力叫板。
来源于他不顾一切对姜慕晚的维护。
人这一生越是没有什么东西就越羡慕什么东西。
梅琼这一生都没有被人偏爱过,也没有被人坚定地维护过。
她更甚是不知道偏爱以及被坚定的维护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直到今日她见到了顾江年站在包厢里跟席谦叫板的时候。
见到了本是强势的姜慕晚站在顾江年身边温软模样。
她才恍然明白。
原来,百炼钢也能成指柔,前提是,有人宠你,爱你,无条件的维护你。
梅琼惊愕的目光缓缓地从顾江年身上收回来,落在杯璧上的指尖微微紧了紧。
本是平稳的一颗心缓缓地往下落。
没有终点般,直接降到了万丈深渊。
顾江年冷呵了声,缓缓拥着姜慕晚的腰肢站起身:“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我跟席先生做不成好友,也不会成为同盟,我也奉劝席先生一句,我能扶着席修泽站起来,也能把他踩趴下,别在我跟前。”
言罢,顾江年牵着姜慕晚的手心,环顾四周。
望了眼对方,转身准备离开。
“顾先生就不怕我让你在首都立不了足?”
“席先生如果不怕被查的话,尽管来,大家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一起死。”
顾江年跟席修泽利益纠缠这么多年,中间必然有些见不得人的灰色地带,如果席谦敢从中作梗,那么顾江年必然也会把手中的东西放出去,他一介商人放出东西顶多也就被关押几日。
被查几日,算不得什么。
但席家可就不同的。
一旦顾江年真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