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行李箱,离开容家老宅时,过去一帧帧都在脑海中放映,最后却都被心火烧毁,成了灰烬。
如今的容家,不再是容家了。
而她,也不该在这里。
……
容湘走了之后,容暮通过容南浦,知道了保险箱的密码,即刻便回了容家,把容南浦书房里的那些文件送去公证处。
很快,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其他方面,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容暮的身份。
包括之前一直怀疑她对容延动过杀心的那群人。
容延在世时的最后一段视频流出,视频中老人面容憔悴而疲惫,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精干和威严,嘴里说出的话更是确认他的遗嘱不是受人威胁,而是出于自愿。
应朝寒陪着容暮去看过傅子蓉,监狱里的女人已经丧失了豪门贵妇身上应有的气质和高贵,如今已经是落魄不堪。
听狱警说,她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的,看上去很正常,几乎没有过他们说过的疯癫和精神错乱的现象。
没人能确定她是真的精神有问题,还是装的。
现在也没有必要再去追究这些了。
所有一切都尘埃落定,都在往好的一方面发展。
时间过去了两个月,容南浦的病情逐渐在好转,医生说再过小半个月就能出院了。
容暮自从公布遗嘱之后,就忙得不可开交。
她作为容家的法定继承人,有些事无法再通过其他人的手去做,必须要她自己亲自接手。
她很早就答应过容延,她会把容家发扬光大,所以,她不能懈怠。
相比于容暮,应朝寒这阵子倒是要轻松一些,他时不时去医院陪着容南浦,容南浦自从状况好些之后,两个人相处起来比以前好了不少,但这是在没有容暮的情况下。
一旦容暮到医院看容南浦,情况总会变得糟糕起来。
晚上八点。
容暮刚在总部结束了一场远程会议,剩下的事交给了下面的人,赶着来了医院。
她已经有两天没来了。
虽然应朝寒告诉她没事,他会照看好爸,但是她总觉得不踏实。
这一层的走廊两边都站着保镖,见容暮前来,都是齐刷刷地向她示意,容暮只是微笑,走到病房门口,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阿时,你怎么来了。”
同样两天没见的男人依旧俊朗,下颌的弧线因她而软了下来,只是眼底有一瞬间的凝滞。
容暮抓住了他的那点心虚,问他,“怎么,很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
应朝寒笑,脸上有些轻微的不自然,单手揽住她的腰,竟然是要把她往外推。
容暮推拒,“你要干嘛?”
他能干嘛?
这外面这么多人,他想干嘛也干不了什么。
“你过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应朝寒反过来问她。
“这么晚了,吃饭了没?”
容暮被他揽着,没有说话。
她看着他,那场会议从下午五点,开到八点多,她真的是没来得及吃晚饭,就过来了。
应朝寒看她那表情就知道结果,脸色不太好了。
“你现在能耐了,连饭都不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