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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暮不知道应朝寒晚上就离开了,睡到早上七点,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估摸着时间下楼吃早饭,桌边没有了某个高大的身影。
还没起床?
还是不想看见她?
容暮坐在自己时常坐的位置上,桌上的美食冒着热气。
她看了看丰富的早餐,端过一碗豆腐脑,顺时针方向搅拌着。
容暮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周围,女佣接收到她的眼神,都友好恭敬地对着她笑。
她执起勺子,吹了一口,然后将一块嫩豆腐送进嘴里。
香醇可口,又滑又嫩。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容暮将一碗豆腐脑吃完,又吃了几个水晶虾饺。
她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心里百转千回。
佣人见她用餐完毕,送过来一张湿毛巾,她接过来,擦干净手,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等她离了座,快走出餐厅的旋转大门,一个心急的女佣上来收拾桌面。
容暮回头,正巧看见这一幕。
她皱紧眉头,想说的话堵在嘴边。
这是有多不待见她。
不跟她同桌就算了,连饭都不吃了?
容暮经过大厅,一步步往楼上走。
她的眼扫过大厅,看着几个地方站着的女佣,突然明白她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这一房子的女佣,又回来了。
容暮的手放上卧室的鎏金门把手,更加确定她心中的想法。
“中午……哦,不是,之后的几天,麻烦把饭送到我卧室里来一下,谢谢。“
他不想看见她,又不赶她,只能她来成全他了。
门口的女佣愣了一下,不小心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容小姐这是做什么……“
容暮听见了,靠向门槛,抱起双臂,慢悠悠地向她解释,“你们应少这是不想看见我,我也就不出现去碍他的眼了。“
免得他到时候又拿她出气。
女佣更加迷惑了,“应少……不在呀……“
容暮双臂一松,“什么?“
他不在?
“应少昨晚就回帝京了,怕您一个人在这儿,所以让我们回来照顾您。“
“回帝京?“
女佣不明所以,还是应了一句“是“。
容暮低下眸,神色寡淡,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女佣却误以为她在失望,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安慰了她一句,“容小姐,您别伤心……“
“我可以离开吗?“
容暮询问她。
既然他不在,她也没必要留在这儿了。
“这……“女佣支支吾吾道,“我不是很清楚……“
“容小姐。“
这一声叫得很响,立刻就把容暮和面前小女佣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是昨晚扶她回来的其中一个女佣。
她向容暮点了一下头,示意让那个懵懂的女佣离开。
“我可以离开吗?“
容暮对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应少离开的时候交代,如果您想在这儿休息一段时间,由我们全权照顾您的生活起居,如果您想离开……“
她的话一停,容暮的心也跟着停了一下。
女佣复而一笑,“如果您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容暮喘了一口气,笑得好看,“知道了。“
“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好着手替您准备。“
这女佣也是一个有眼力的人,一下就看懂了容暮的意思。
虽然这里的确很美,也让她忘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
但是,人不能总逃避下去,她还是要回去面对那些不愉快的事。
不过这一程,也算够了。
容暮关门的动作停下,声音有着愉悦。
“越快越好。“
应朝寒接到海边别墅打过来的电话时,他正坐在应家古色古香的餐厅里,主位上坐着他的父亲——应庭。
应朝寒坐得离他不远不近,隔了两个座位,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儿子的异动。
没急着开口,应庭拿起一旁餐盘里的帕子,不徐不慢地擦了擦嘴,动作缓慢,透着优雅和精致,仿佛谁也无法打破他的从容不迫。
与他的优雅从容完全相反,应朝寒随意地翘着二郎腿,背靠着金丝楠木雕花的靠椅,手里夹着燃烧的烟蒂。
应庭也不恼,因为他知道,他回来就已经是向他们妥协了。
为了召他回来,他可是用了不少办法。
比如,查了他最近的行程。
再比如,夺了他在A市一直想要的一块地皮。
“你叫我回来,不会是想让我看你吃早饭吧?“
应朝寒吸了一口烟,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掐断电话。
“呵。“
应庭笑了一声,笑他这个儿子的天真和愚蠢。
他的小动作,他会看不出来?
他抬眸看向一边的应朝寒,鹰一样的眼盯着他。
“朝寒,既然你愿意回来,就说明你已经低头了。“应庭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所以,别做出这副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