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不时去开水房打水的学生,跟她打的招呼,也在她潜意识里被认作是一种低限度的关心,因而延续了抑制性行为的持续时间。
癔症发作同时与学校命案发生,可以说是一种巧合、偶然,但这种巧合与偶然,又反过来加大了对她的刺激,让她误以为自己撞鬼了,进而导致她精神极不稳定。
后边你们问询的时候,案情进一步刺激到了她,这就导致她癔症再一次发作,出现昏迷症状。此时,这种症状实际上是一种本能的逃避反应。”
“原来如此。”松哥恍然大悟。
按照医生的诊断结果,这桩血案,最后一个疑点便告破了。
但这时,医生又说:“癔症更多的是一种心因性疾病,很难根治,而有了这次遭遇的刺激,我们担心她将来癔症发作的频率还会提高。
如果真的想要根治,心理治疗与心理干预必不可少,但更重要的,还是家庭因素。要不能让她真切感受到家庭对她的惯性,她恐怕还会在潜意识里,利用癔症发作来博得关注。
但癔症发作的频率高了,因为这种疾病症状的特殊性,很难让人去特别重视,反倒可能会觉得烦躁,但发作期的病人实际上是很敏感的,哪怕她自己其实并不能感受到……
那么,这种心烦,很可能也会演变为另一个刺激源,最终形成恶性循环,即她越发病,周围及家人则越烦越嫌弃,而这种反馈,又会促使她发病频率提高。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找来她的家属,到我院里,咱们共同商量出一套应对的方法,即使无法根治疾病,至少也试试降低发病频率。”
“这个……”松哥有些为难。
廖红红的家属至今没有露面,可想而知,他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很显然,他们对这个女儿,可谓毫不关心。
甚至因为廖红红并非被他人“害”成这个模样的,而是自身疾病发作,因此不可能弄到赔偿……
为了避免承担并不算少的医药费,他们干脆直接不过来。
松哥不想以这样的恶意去揣测廖红红父母,但奈何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大。
医生察言观色,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只能叹口气,摇摇头。
对她而言,尽心尽力的去治疗好廖红红,并尽可能降低将来的发病率,甚至根治她的癔症,就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自掏腰包帮病人垫付医药费,好让她家属过来配合治疗的。
也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去道德绑架人家。而且,太过圣母的无底线帮助,也只会助长各种歪风邪气,反倒是好心办坏事了。
况且,就病人家属很可能不愿意掏医药费的情况看,就算有人将这笔费用给承担了,恐怕,他们也拿不出耐心去配合医生与病人,严格执行治疗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