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外斜,不敢直视问话人,在很多时候都是心虚的表现。
虽然也并不绝对,但再加上她语气一下变得有些激动,且开始用反问句来回答问题,则心虚的概率很大了。
荀牧和苏平都是老刑警,自然看得出来。
很显然,问题应该就出在评定奖助学金这一块了,至少,评定奖助学金的过程绝对不像她说的那么公平公正公开。
而她选择隐瞒的原因就在于……
在奖助学金上动手脚这事儿,比她遇刺遇袭更加恶劣。
左右她也没受到太严重的伤,这点医药费损失她还承担得起,但要这事儿曝光了,恐怕得丢掉工作,可能还会纳入不良行为记录,后果相当严重。
“那么,”但苏平也没记着拆穿她,和荀牧用眼神交换过意见后,只进一步问道:“你们奖助学金评定,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女辅导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实说道:“就在上月中旬,现在是新学年嘛,正好考核评定上学年的综合成绩,评选奖助学金。
不过在上星期,名单才算定下来,报上去。毕竟这其实也不是个轻松活,那么多人呢,得一一核对成绩,得按照规定计算学分与各项成绩是否达标,接着还要投票,最后才能报上去,等上边终审。”
苏平接着问:“参选名单和最终名单,你手中有备份吗?”
“这个……有的,但不知道被我放哪儿了。”女辅导员说:“应该是在U盘里边,但我好几个U盘呢,时不时还老丢……”
说到这儿,她又犹豫了一阵,轻轻咬着下唇。
她猜出荀牧和苏平察觉到这一块的问题了,否则也不会一直揪着不放。
因此,她很快下定决心,说:“警官,要不这事儿,还是算了吧。那学生……我就不跟他追究了……”
“刑事案件,属于公诉案件,不是当事人不追究,咱们就不查办的。”苏平声音淡漠了几分,带上了点公事公办的味道:“你的诉求,以及是否原谅歹徒,确实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最终判决结果,但也仅仅只是影响。
毕竟,犯罪行为,不仅仅是直接伤害到当事人本人,如果不处理,将来还可能会影响到他人,因此,他必须受到应有的惩处。
你的伤,我会请法医临床的同事做个伤情鉴定,但就目前以我的经验看,至少都是轻伤,已构成刑事犯罪标准,我支队已立案调查,单单凭着你的个人意愿,无法撤销。”
辅导员张了张嘴。
苏平却不再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只说:“你好好休息,好好养病吧,我们就不打扰了。你放心,这件事儿的真相,我们肯定会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给你一个交代。”
……
走出病区后,荀牧看向苏平,问道:“老苏,你真确定,这起袭击事件跟奖助学金评定有关?”
“不确定。”苏平摇头:“但很显然,她大奸大恶的事儿或许没干过,但寻常的亏心事恐怕做过许多,再问下去,很难有收获。
有这个时间在她身上耗着,倒不如问问她的同事、朋友乃至学生,说不定还能有更多线索,有助于迅速锁定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