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议室出来,祁渊心情有些沉重。
有好几个问题,他和松哥都没问。
比如,为什么**芸失踪几天回来,刘海军跟刘海国吵着吵着,矛盾会转移到**芸身上,为什么几句话后,刘海军就会误以为刘素洋并非自己亲生,暴怒之下把她杀害。
按先前的调查,刘海军可谓是老实巴交,对**芸百依百顺,没理由突然就情绪失控。
祁渊其实很想问问,**芸是不是早就做出过对不起这段婚姻的事儿,又或者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儿,让刘海军对**芸有着极深的怀疑,只是平日里一直在勉强压制。
所以,他的情绪才会在一瞬之间失控,心里那头猛兽因一句话而被释放出来。
但祁渊最后还是压制下了这股冲动。
事到如今,案情已经明了,那么一些潜在的诱因,没必要非得搞清楚,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这个可怜,或许也挺可恨的女人。
她曾经是否出过轨,与警方无关,祁渊不想刨根问底。
估摸着,苏平也是这么个意思,所以一直只是静静地听**芸讲述。
接过苏平递过来的烟,点上,抽了两口,祁渊问道:“苏队,你觉得,**芸说的,是实话吗?”
“应该都是真的。”苏平吐口烟雾,微微抬头,说:“她没有推卸责任和甩锅的行为,直接承认了人是自己情急之下打死的,结合情绪流露,可信度很高。
看得出来,她背负这一切背负了那么久,压力真的很大,所以想通了,想要求个解脱。”
祁渊轻轻点头,又问:“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审讯刘海国了?”
“其他弟兄在审着了。”苏平轻声说:“去歇着吧,明天估计得跑一天手续,后天才能回去,你要跟着跑也成,想去农家乐玩玩也成,随你。”
“嗯。”祁渊应一声。
这桩案子,虽然引出了一个被经侦队盯上许久的非法团伙,甚至钓出条大鱼,在逃许久的通缉犯,但总体而言,难度并不算大,没什么波折。
或者说,难度高的在于行动这一块,但祁渊却并没参与其中,所以整体来说还算轻松。
思忖片刻,祁渊又想到件事儿,说:“对了苏队,这个犯罪团伙,除了刘跃琨和**芸之外,会不会还收容了其它的在逃犯?”
“不是没这种可能。”苏平点点头:“收容杀人犯,虽然风险不小,但既然已经收容了,那一个是收,多个也是收。而且听**芸的描述,琨哥对她杀过人的事儿,似乎反倒相当满意。
转个念头其实也很好理解,杀过人犯过罪,就是最好的把柄,他们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只能依附于犯罪团伙生存,用起来相当放心,可以毫无顾虑的压榨。
至于**芸,她本身是个特例,毕竟如果真想自首,不会这么一错再错,若非刘跃琨他们做的实在太过分,不断的欺凌剥削她,再加上她当时杀人也是无意,内心备受煎熬,否则也不会产生寻求解脱的想法。”
祁渊嗯一声,问:“那,这个团伙,也得彻头彻尾的排查一遍吧?”
“那是当然。把人押解回去之后,要干的活还不少,估摸着得忙碌个把星期吧。”
祁渊掐灭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