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说聂宣早有寻死的念头,体现在哪儿?就因为这场矛盾?不见得吧?毕竟按你的讲述,她离开时说的可是,要把东西都搬走,以后和你们不再有关系,这话里可没有要寻死的意思。”
“这……”聂勤山张了张嘴,似乎有些哑口,支支吾吾的哼唧了半晌,才含糊的说:
“反正她就是有寻思的意思,我怕摊上事儿,所以连夜开车把她尸体拉到大铲湾边,又偷了条小船,把尸体扔下海……
哎,晦气,杠铃太重,没把握好平衡,船翻了,我又拼了命游回来的,好悬没交代了。”
“晦气?”祁渊抓住了这两个字。
在心虚、不安等复杂的负面情绪影响下,他似乎表露出了点真姿态出来。
再结合荀牧问及聂宣到底哪方面提现出她具备寻死的心思时,他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让祁渊明白,聂宣自杀,或许不仅仅是与蒋园大吵一架,并明白自己并非亲生女儿那么简单。
受到这一刺激,或许只是个导火索,背后应该有更深层的原因才对。
简单来说,就是另有隐情。
祁渊都能想到的事儿,荀牧没理由想不到。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飘飘的点点头,说:“行,那就先到这儿吧。”
聂勤山明显松了口气,紧跟着,又赶紧追问:“那……我能回去了吗?”
“回去?回哪去?”荀牧呵一声,说:“其他先不提,抛尸,涉嫌侮辱尸体罪,刚刚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既然你已经承认,那么,就请你看守所走一遭吧。”
“看……看守所?”聂勤山脸色一变,激动的站起身:“什么看守所?我……你们……”
荀牧斜他一眼,再不搭理,全然不顾他骂骂咧咧,更懒得解释什么,只抓起对讲机,让人先把聂勤山带到留置室,等会儿手续办全了,再给押送到看守所。
很快,两名刑警进来,客气的让聂勤山跟他们走。
“我不走!”他也知道自己理亏,不再好意思胡搅蛮缠,或者辩解、质问什么,只是耍起了无赖,双手环胸,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不肯配合。
他看着是真的很要面子,以往可能也没干过这种事儿,虽然板着脸咬着牙硬不起来的模样,但耳朵早已臊的发红了。
“抱歉,这由不得你。”刑警摇摇头,取出了手铐,声音冷了几分,严肃的说道:“聂先生,请你配合我们,否则我们将动用强制措施……”
“我不走!我反正就不走!”他连脖子都红了,急攘攘的吼道,交叉在胸前的手也已经松开下探,死死的抓着椅子。
见状,刑警只好看向荀牧。
荀牧淡定的拧开保温杯,抿着茶水,不置可否。
这两人可不是没经验的见习生,带队里干了这么久,要连这点小事儿都处理不好的话,干脆别干了,把坑挪出来。
没得到指示,左手边的刑警只好咬咬牙,再次警告,见聂勤山还是没有反应,便对搭档使了个眼色,一块儿上去,抓着聂勤山的手,想强行把他手从椅子上掰开。
但,这家伙力气还真不小,聂宣买给他的健身器材平时应该有好好利用,俩刑警废了好一通劲儿,愣是没把他从椅子上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