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琳回到王宫之后,阁逻凤已经在清香殿等她了,见到她回来还有些微醺的样子,阁逻凤皱着眉头,道:“爱妃,你喝酒了?我记得你好像一直都不胜酒力,怎么会在西阁园喝酒呢?”
戚若琳见到阁逻凤,急忙道:“大王还记得上次王爷说送我的黑曜石雕花吗?因为下人不小心摔碎了,所以这次又从黑市买了个新的回来。为了感谢王爷的盛情,所以不小心多喝了两杯,在大王面前失礼了,还请大王恕罪。”
“哎,我怎么会怪你呢,我那是担心你,这就是黑曜石雕花吗?看上去做工的确精细,想不到黑曜石这么漂亮,下次本王一定多给你买些回来。对了,王爷难道没有派人送你回来吗?这一路上虽然不远,但毕竟天色已晚,而且爱妃又喝醉了,王爷不会不知道保护你的安全吧?”
戚若琳连忙道:“没有没有,大王放心,王爷面面照顾的都很周到,也派手下送我一起回来的,到了王宫他便回去了,所以大王千万别误会。”
阁逻凤笑了笑,将戚若琳搂在怀里,道:“看来他还是想得周到,只要能让你开心,就算多欠他几个人情也没关系,这样看来,李倓的确值得深交啊!”
阁逻凤原本还担心戚若琳的安危,不过见她回来之后如此开心,自然也就放心了,第二天,阁逻凤在早朝之后特意派人去请了李倓,二人在书房见到之后,阁逻凤对李倓道:“多谢王爷这两次对爱妃的照顾,昨日还派人把她护送回来,其实这次请王爷前来,就是想问问那黑曜石制品能从何处购买?”
李倓假装疑惑道:“昨日?昨日不是元帅送王妃回去的吗?他们刚好同路,所以元帅刚好可以护送王妃回宫。至于那些黑曜石制品嘛,只能从回纥商人以及黑市购买,如果大王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买回来。”
“你说什么?是元帅送她回来的?不是你派人送的吗?”见到阁逻凤如此惊讶,李倓疑惑道:“对啊,大王你不知道?昨日酒宴上,我听元帅和王妃还谈起多年前的事,想来应该是很早就认识了。我听他们说当初戚王妃被救一事,好像还是元帅出手救下的,昨天有点喝多了,不过二人聊得甚欢,所以走的时候他们是一起走的。”
阁逻凤咬了咬牙,而后又尴尬的笑了笑,道:“哦,我忘了,爱妃是说元帅送她来着,没事没事,既然这样,还要劳烦王爷帮我买些黑曜石制品回来了。”
李倓走后,阁逻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回想起当年的事,心中满是担忧,其实阁逻凤心里一直都知道,当初救下戚若琳的时候,阁逻鸿也说过钟情这个女子。不过后来因为阁逻凤身份的原因,他把戚若琳抢了过来,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完全不用担心这件事,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还是不能大意。
阁逻凤冷静下来,还是决定先确定清楚再说,他急忙命人给阁逻鸿传话,让其晚上进入王宫,阁逻凤要举办一场家宴。当然,阁逻凤还邀请了李倓作陪,就是希望能够让李倓在场,自己也好确认这样的猜想是不是真的。
终于,到了戌时,李倓和阁逻鸿应邀进入了王宫,因为是家宴,所以阁逻凤的几个重要的妃子和皇亲也都到场。李倓见到众人之后,便一一打招呼,而后对阁逻凤道:“这次本来是大王的家宴,本王这个外人算是叨扰了。”
阁逻凤摆摆手:“哎,王爷哪里的话,王爷现在和我南诏国就是一家人,家宴能请到王爷,也算是给本王添了几分薄面嘛,好了,各位入座吧。今日呢,是我们的家宴,所以大家尽情吃喝,这里没有君臣之分,只有亲情同乐,这第一杯呢,大家跟我一起敬建宁王爷,感谢他今日能够赴宴。”
说着,众人共同举杯,李倓也拿起酒杯,向众人还礼,阁逻凤坐下之后,道:“这么多年来啊,南诏东征西讨,包括固守城乡,都是由王弟一个人操心。这一杯,由我亲自敬王弟一杯,辛苦王弟了。”
阁逻鸿端起酒杯,道:“大哥哪里的话,这整个南诏都是你的,我们是亲兄弟,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还希望大哥恕罪。”
阁逻凤摇摇头:“你做得很好,从来没让我失望过,来,爱妃,替本王敬王弟一杯。”说着,阁逻凤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了戚若琳,阁逻鸿见到这一幕,表情瞬间有些怒意,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而戚若琳,小心翼翼的接过杯子,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敬元帅一杯,希望元帅能够好好领兵,让南诏国越来越强盛。”听到戚若琳说这句话,阁逻鸿暗暗咬了咬牙,他能够听出来,戚若琳这样说就是希望自己好好当这个元帅,不要胡思乱想。昨日一事,他至今还放在心里,阁逻鸿可以确定,戚若琳其实心里是有自己的,只不过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表露出来。
就这样,一场看似普通的家宴,有人高兴,有人暗自生闷气,阁逻鸿到走的时候,已经喝的有些醉了,阁逻凤特意让人把他送回去。家宴之后,阁逻凤让李倓留下,而后对其道:“王爷,刚刚的一场家宴,你觉得如何,能否看出什么?”
“唉,如果不是大王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元帅和戚王妃…刚刚在酒宴上,我发现元帅的目光其实一直都在戚王妃身上。不过自从戚王妃说了那句让他好好领兵之后,我发现元帅有些不开心,我觉得会不会还是大王误会了,其实他们根本没有什么?”
阁逻凤摇摇头,道:“你不了解他们,当初救下爱妃的时候,其实王弟原本也钟情她,不过因为我的缘故,他只能放弃了。过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他放下了,没想到竟然还没死心。”
李倓叹了口气,道:“恕我直言,我觉得大王还是翻过这一页吧,毕竟他现在是整个南诏的兵马大元帅,大王还要靠他打天下。如果这个时候跟他闹翻了,对大王的霸业会有非常大的影响,跟天下比起来,区区一个妃子,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