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林还在药山的时候,此刻的南诏国西阁园,李倓正在宴请阁逻鸿和戚若琳二人,而宴席之上,除了他们三个,就只有韦柔丝。其实本来应该是由郑林来协助李倓的,可是他出去了,所以就只能安排韦柔丝,这样不会让戚若琳觉得尴尬。
李倓坐在最里面,对戚若琳道:“王妃,上次本来说送你黑曜石花雕,可是手下人不小心摔碎了,所以只能给你准备了一个新的,这也是今日刚刚从黑市运来的。耽误了王妃的时间,本王在此向你道歉,先干为敬!”
说着,李倓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戚若琳自然是不能驳了李倓的面子,于是便微笑道:“王爷您说得哪里话,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算是夺人所爱了,怎么还敢怪罪王爷呢,这杯酒应该是我来敬你才对。”
李倓摆了摆手:“哎,要说到谢,这次真的应该谢谢元帅才是,其实这个花雕,是元帅花钱从黑市买来的。可费了不少力气呢,元帅这样做,都是为了让王妃能够开心,所以这杯酒啊,其实我们都应该敬元帅才是。”
“哪里哪里,王爷就别笑话我了,只要王妃喜欢就好。”阁逻鸿根本不敢看戚若琳一眼,上次的事,他到现在还在耿耿于怀,虽说他是一个贪杯好色之人,可是见到戚若琳,就完全不一样了。说也奇怪,阁逻鸿每次见到戚若琳,都特别拘谨,完全不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元帅,或许这也就是在阁逻鸿心中,戚若琳和他人不一样吧。
戚若琳端起酒杯,道:“原来如此,多谢元帅了,这个花雕我很喜欢,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这顿饭,他们吃的都很开心,李倓自然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看到二人有说有笑的,他就放心了。而韦柔丝看到他们二人,就想到了郑林,或许在她心中,也希望能够可以和郑林如此吧,她自己也不清楚。
酒宴之后,李倓看着门外,道:“天色已晚,王妃回去不安全,我看这样吧,不如就由元帅护送王妃回去,刚好你们也顺路嘛,不过就是要委屈元帅步行跟着王妃的轿子了。”
阁逻鸿摇摇头:“无妨,这样也好,王妃的安全比较重要,你们几个,先回帅府吧,我把王妃送回去自己再回去了。”就这样,阁逻鸿陪着戚若琳朝着王宫而去,刚出兰园的门,戚若琳便对抬轿之人道:“你们先停下,刚刚酒喝的不少,坐在轿子里不舒服,我还是下来走路吧。”
戚若琳从轿子里出来之后,突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了,还好阁逻鸿扶了她一把,道:“没事吧?”戚若琳摇了摇头,对抬轿之人道:“你们先走吧,在王宫外面等我,有元帅在,我不会有事的。”
有了戚若琳的命令,那些人也只能乖乖的先走了,看到他们离开后,戚若琳松了口气,道:“不好意思了元帅,还要麻烦你这么晚送我回去,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阁逻鸿连忙道:“没事没事,我没什么事现在,刚喝完酒走走也好,现在还早,就是回去了,也只是无所事事。”
戚若琳“嗯”了一声,接着道:“自从我进宫之后,我们就几乎没怎么见过了吧?还记得当年刚刚相识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偏将。一转眼过去,你已经是南诏的兵马大元帅了,而我也在深宫之内,你还记得吗,当初救我的时候?”
阁逻鸿点点头:“当然记得了,当初你跟着家人经商路过马骨山,遇到了那里的山匪,家人都不幸遇难。当初我本来是跟大哥出去狩猎的,恰好路过才把你救了下来,不过也幸亏你是个姑娘,他们想抢你回去,所以才没有杀你。”
“可是我最终还是被人抢了去,不是吗?虽然和山匪不同,在王宫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可是其实我并不喜欢这样。你知道吗,在那里我每天都喘不过气,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黑暗,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敢做。”
“这么多年来,总是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说话、做人,可是根本没人能够理解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永远都不会懂,那种感觉有多么令人窒息。在你们眼里,女人不过只是玩物,只是个供你们享乐罢了,权力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看着戚若琳有些微醺的样子,阁逻鸿的心瞬间就融化了,他突然抓住戚若琳的手,道:“不,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以为了心爱的女人放弃一切,别说是元帅,就是大唐的皇帝,我也不稀罕,你能明白吗?”
戚若琳试图挣脱阁逻鸿的手,道:“我现在是你大哥的妃子,万一被人看到了,你可是要被杀头的,快放开我。”
“不,当初就是因为我大哥的缘故,我放开了你,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过得如此烦闷,如果早知道这样,我死也不会把你让给我大哥。哪怕是到了今天,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舍弃所有,包括这个元帅的职位,谁爱当谁当去。”
戚若琳连忙收回手,道:“别这样,我不想害了你,你是整个南诏的兵马大元帅,掌管整个南诏国的命运,如果你放弃了他们,他们怎么办?说到底,还是你我之间有缘无分,如果有来生,希望你我不要再错过了,现在,我们保持现状就好。”
“世间哪有什么来生可言,我只要今世,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做给你看。”阁逻鸿也不知道是因为酒意的原因,还是他真的这样想,可是那一刻,戚若琳也是非常担心,但是又有一丝期待。而对于阁逻鸿来说,只要戚若琳点头,他可能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将戚若琳送到王宫前,阁逻鸿对她道:“你等着,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才是真正爱你的那个人。”说着,阁逻鸿直接转身离开了,而戚若琳也是揣着担忧的心,坐上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