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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相国认为,老妈是老爸害死的。
如果老爸不是沉迷于发明创造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把好好的一个家搞得七零八落,穷得叮当响,也不至于做手术没钱,老妈也不会慌慌张张出去借钱,更不会发生车祸被活活撞死。一切都是老爸的责任。
有这层隔阂在,父子之间基本没什么话讲。
王相国还埋怨他自己。倘若自己不是得了重病,老妈就不会出去借钱,就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
老妈生前总是希望王相国能够考个好大学,超越他的老爸,王相国把这番话放在心上,立志不让老妈失望。出院后,他发了疯一般学习,用常人无法企及的毅力和精力来钻研学业,成为常年的学校第一。在读初一时,小小年级的王相国沉稳得就像是个大人一样。什么青少年的叛逆期,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的体现。
一切的时间都用来读书学习,其他的情绪和心情都是阻碍,都是浪费时间。
而父子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淡。
一个普通物理老师的能挣多少钱?家里有没有积蓄,当年为了给王相国治病还借了不少钱,勉强维持生计罢了。
现在想去做一百多万的记忆芯片的移植?
痴人说梦。
下车之后,他步行回家,慢慢地走向一个老旧的小区。如果当年不是老爸单位的福利,低价买了这套房,恐怕父子俩现在都无立身之地。走路过程中,他还在想着记忆芯片的事情。
班上一共六个人移植了记忆芯片。谢自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为后面的人规避了风险,充当了试验者的角色。其他的五个人见没有毒副作用而记忆效果极佳,这才去做了移植手术。
很明显,这五个人都是有钱人。
整个高三年纪一共有二十个班,一共有一百来人做了移植手术。这一百来人便是全校最有钱的一百个人。做得起记忆芯片移植的人都已经做了,剩下的都是没钱做的。
当然了,司马珏除外。
她有条件去做,但是出于她的自傲,不屑于去做。
在这点上,王相国很佩服她。
……
王相国走进家门,没看到老爸,估计在加班,他便自己下厨做饭。
做饭过程中,他安慰自己:那记忆芯片只能提供记忆,不能提供主观上的逻辑思维,比如数学这种需要逻辑思维的学科,不是靠死记硬背就能提高成绩的。谢自由等人之所以在数学上也能突飞猛进,是因为记忆芯片的制造者把所有参考书上出现过的数学题型都输入进去了,已经存在的题库足以应付大部分的数学考试。
就好像是做视力测试一样,有人能清清楚楚看到e字朝哪边,有的人硬生生把每一个e的位置和朝向背下来,通过记忆来过关。不管过程如何,反正两者都通过了视力测试。
王相国和司马珏是前者,直接用自己的眼睛来看东西。
而谢自由和其他接受移植手术的人便是后者,依靠海量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