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乐得闲在,管自喝茶吃点心,偶尔看一眼窗外,那湖面上万千雨线被风吹着,似是整个湖面都随风轻摇,远处岸边垂柳依依,烟雨茫茫,大有旷远之意。
红药眯着眼,唇角微弯。
以美景佐美食,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此刻的她,心静而欣然、神宁而怡然,口腹饱而悠然。
总之,很欢喜。
“罢了,这事儿交予我便是,我来想法子。”没多久徐玠便又道。
红药向例是能省心则省心,自也不会多问,起身掸了掸裙摆道:“也耽搁了好些时候了,我得走了。”
徐玠没说话,只凝目看着她,面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淡了下去。
“怎么了?可是还有事?”红药莫名地担心起来。
徐玠要救的可是整个大齐,这是多大的事?他要面对的种种困难,想都知道有多麻烦。
她怕他这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
虽然她人单力微,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不得就能帮得上他呢。
红药这样想的,口中亦道:“若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你只管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量出个法子来就是。”
两个人加起来都快有两百岁了,仅是那些人生阅历,便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她相信,她多少会起到些作用的。
不想,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徐玠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愁眉深锁、一脸忧虑:“这件事却是我的家事,只是……我不好办。”
他抬手揉着眉心,似是极为烦恼。
红药一听,心头却是松泛了起来,甚而还有些跃跃欲试。
家事好啊。
她看了那么多的话本子,别的不敢说,宅斗什么的,她可是精通至极。
心下有了把握,她立时大包大揽地拍着胸脯打包票:“你说出来,我替你参详参详。这些内宅的伎俩我不敢说都懂,出个主意总是成的。”
徐玠转眸望她一眼,目中似还隐着些疑惑,却还是开口道:“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直说罢。王妃要把她娘家侄女强塞给我做正室夫人。”
他似是极为无奈,仰天长叹:“她是我嫡母,我的婚事她是能做主的,她现下知晓我身家富裕,就想拿这门亲事把我拴住,把我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谋夺殆尽。”
红药听得呆住了。
她自是明白了他的话,或许,是太过于明白了。
于是,她便有点反应不过来。
徐玠要成亲了?
这一刻,在她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的,唯此一句。
那她的话本子和美食怎么办?
红药……惆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