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前世。
这拙劣的演技,红药上辈子就瞧出来,这一世自是当笑话看。
她也不说话,由得林朝忠一个人在那嚷。
而在红药身后,红菱的头垂得低低地,也不知是不愿看,还是不忍看。
“小林公公这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成天乱说什么呢?”芳葵蓦地开了口。
话音落地,轻轻巧巧一个转身,便将匣子朝向了林朝忠,一脸讥诮:“小林公公,睁开您的大眼睛好好瞧瞧吧,看清楚喽,再说也不迟。”
林朝忠一呆,凝神再看匣中时,霍然色变。
檀木匣中,四套帐钩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彩光莹洁、温润如新。
竟是一个都没少!
他飞快地眨了几下眼。
没错儿,全都在,便连摆放的位置亦与他送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
分明他干爷爷告诉他,帐钩少了两套,而他今日来此,就是要把这事抖出来。
他呆呆地看着流光溢彩的帐钩,神情在震惊与不解中来回倒换。
随后,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不成这帐钩居然是伪造的?
他下意识伸手便要去摸。
“住手!”两声断喝几乎同时响起,直震得房梁几乎落下灰来。
林朝忠吓得一哆嗦。
不只是他,众人亦吓了一跳,循声看去,便见那出声之人,一个是红药,另一个竟是吴嬷嬷。
红药也就罢了,毕竟这一盆脏水泼上身,她不出声才怪。
可是,吴嬷嬷又为何站了出来?
“吴嬷嬷请说。”红药目注于着这位公正严明的嬷嬷,面上是恰到好处的恭谨。
您更老,您先。
吴嬷嬷也未谦让,肃声道:“小林公公,此帐钩乃御用之物,你一无公函、二无签簿、三无兑牌,如何碰得?”
林朝忠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的确,以他如今的情形,但凡碰一碰这帐钩,那就是偷,万一这气性大的小丫头来个大松手……
偷瞄一眼板着脸的芳葵,后背寒了寒,缩着手就往后退,像是恨不能离那檀木匣远些。
吴嬷嬷眯了眯眼,颊边肌肉微不可察地抖了抖,这让她失去了素昔的沉稳,变得狰狞起来。
“啪!”芳葵利落地一关匣盖,返身将之置于柜中,关门、落锁、转身,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随后,眉眼一寒:“吴嬷嬷,小林公公,诸位,请吧。”
她毫不客气地指着大门方向,指尖却抑制不住地轻颤着
她已经看出来了,今日之事,就是专冲着红药去的。
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