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对农村人来说,都是金贵东西,没个男人值夜不行。暂时就由她兄弟和她爹轮流着了。
小慧值夜肯定不行,那不是值夜。一个漂亮单身女人,那是告诉那些不安分的,这里有块大肥肉呢。
在小慧的指挥下,布匹、材料都进了东屋,缝纫机和工具都在北屋里摆放好了。
小慧就对跟着男人们过来的那些女人们说:“看着了没有?我在城里就干这个活,一个月最少也挣五十块钱。活好的时候还有奖金,奖金多的时候,比工资还高。你们要是想干,就找我报名。这里就十五台缝纫机,加上辅助工,顶多就收二十个。能干活之前,一天按五毛一个工算。”
没有这些设备,大家还觉不出什么。看着这么多缝纫机都摆在这里,一个小服装加工厂有模有样了,大家就都意识到,果然能从这里挣钱了。
就在家门口上,干一天能挣五毛钱。过去壮劳力出工,一天也就这个数。
于是女人们眼红了,开始围着小慧,要求报名。
小慧只要年轻的,听话的,手巧的。都是本村的,小慧对这些女人可谓知根知底。谁脾气怎么样,手底下活怎么样,她心里都有数。
最后挑来挑去,只留下三十个年轻女人。
留下的,当天就开工算出工,跟着小慧学操做缝纫机。
那些没被选上的,心里就开始嫉恨小慧了。
虽然小慧一再承诺,将来她的工厂还会扩大,到时候还要从她们当中选人来干活,可是,女人们的嘴底下,是很少积德的。
不就一个没人要的破鞋吗,有啥了不起?这是在城里勾搭了野男人来,给她撑腰,让她来剥削咱们了。
那个野男人我见过,还跟着她大摇大摆在村里晃悠呢,真不要脸!
咱们才不稀罕挣这破鞋的脏钱,小心挣了脏了手,生孩子没**儿!
小慧早就听习惯了对自己的污言秽语了,也不怎么在乎,权当没听见。
留下的女人们为她打抱不平,在她跟前学舌,小慧就淡淡一笑说:“你告诉她们,谁骂过我,我心里都记着呢。等我再进机器,扩大招人的时候,我不剥削她们就是了。”
这一句话果然就管用,村里骂她的声音,立马就小了下去。
从这一天开始,小慧就开始了她的培训工作。
三十个女人,天天在北屋里练缝纫机,机器转动的声音响成一片。有些女人白天没练好,晚上自己从家里拿了油灯来,继续练。
小慧说了,一个礼拜以后考试,干的最好的二十个留下,要淘汰干的不好的后十个人的。大家谁都怕被淘汰了挣不到钱,不练咋办啊?
小慧从姚远那里学来的管理办法,果然就管用了。
缝纫机这个活,入门不难,连姚远这种粗手大脚的男人都能学会。可是,入门以后,把活做细就有难度了。针脚均不均匀,跑直线直不直,拐角的地方能不能跑到线上,全凭个人经验手灵巧不灵巧。
所以,小慧首先就要求要年轻的,干活手不抖,推送布料均匀,这样才能跑出好的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