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沦惑,去去不足观。”
“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将笔掷回笔筒里,将那宣纸小心地拿起来晃了晃,才气已达八寸。或许只要传唱一段时间,便又是一首传天下的诗。
直到这时候,才有人从身临其境的异象中脱离出来,忍不住鼓起掌来:“好诗,果然是好诗。”
鼓掌的声音惊醒了一些人,这些人纷纷以复杂的目光望向余宁。
刚才大钟鸣响的异状他们也看到了,尽管还不知道具体含义是什么,但身临其境的异象他们是看到了的。
之前他们也如丁旭一样,只以为余宁江郎才尽,做不出什么好诗,直到余宁在玄谈中大放异彩,才开始重视他的存在,谁料想,就是这个事先不以为然的人,却在这里重重打了所有人一个耳光。
到现在就做了两首诗,一首传天下,一首镇国,这让别人还怎么跟你愉快的玩耍?
几位大儒面面相觑,目光中都极为复杂,最后由王弼走过来,郑重的说道:“余小兄诗成镇国,乃是中秋文会三十年来前所未有,今日的诗魁再无争议,一定是余小兄。余小兄前途无量,日后的成就必不在老夫之下,但要谨记戒骄戒躁,不要辜负了一身才学。”
余宁面色肃然的拱了拱手:“是,学生记下了。”
王弼点点头,微笑道:“你的两首诗我会用鸿雁传书传往洛阳,看看是否有机会登上邸报,你也是江南贡院的人,若是你的诗能登上邸报,老夫等人也与有荣焉。”
“嘶……”在场的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邸报是大乾国子监主创,六扇门从旁辅助的书刊,记载了朝廷、民间、江湖的轶事、传闻,只有一个版面用于转载近一个月来的佳文、好诗。换句话说,只要有一首诗文能够登上邸报,不啻于一夜成名,文名传遍整个大乾。
丁旭又惊又妒,气急攻心,忍不住站起来抗声说道:“丁某不服,余宁就算有些诗才,但只是区区秀才而已,我江南人杰地灵,举人、进士之才不知凡几,又如何轮得到这个腐儒书生?”
“胡言乱语。”王弼喝道。
身为大乾数一数二的玄谈高手,他的唇枪舌剑不自觉的附带了金声玉振的效果,震得丁旭汗毛直立,眼冒金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王弼看了丁旭一眼,继续说道:“就算是秀才又如何?在座的谁不是秀才,就算是老夫,裴学士,邹先生,谁不是从童生,从秀才夙夜苦读这才有了今日?更何况若是老夫没看错的话,余小兄已经不再是秀才,而是除了阳明先生之后,大乾近百年来头一个圣前举人!余小兄,老夫说的对么?”
感受到周围数百道或惊诧,或佩服,或不可思议,或嫉妒的眼神,余宁忍不住苦笑着拱了拱手:“王祭酒果然慧眼如炬。”
“哗!”
听到余宁干净利落的承认下来,周围的才子一下炸开了锅,看余宁的眼神更不一样,如果说之前还想要比一比的话,那现在除了少数几个对自己的才气极有信心的才子之外,其他人对余宁心中只有叹服和仰慕。
“余兄大才,我不如也。”李寻欢倒是豁达,拱了拱手,微笑道。
听到周围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丁旭不声不响的站起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走出明理楼。
一帮趋炎附势的小人,这样的地方,不呆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