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五日]韩缜奏留冯行己,以为若罢行己,北人以为射杀人故罢,即愈骄,若复来必以为有计议,北人更疑。上曰:“行己奏报亦不觉其昏错。”或曰昨对北人言展拓城池是错。上曰:“昨曾孝宽所带去使臣,乃是张利一所辟人,不过听此辈语故尔。”缜退,余白上:“孙永言臧景者邢佐臣壻,疑射杀人或非全属南界地分,此事未可知,然不可不察。”又白上:“赵子几云人甚称张利一,臣为言朝廷所知利一实事数条,乃言都不知有此。”
[八月二日]密院进呈张充宗奏状,盛言因鲜于之邵。余白上:“之邵十一月申中书言不便,并以十二月方卖与白文献。”上曰:“恐召卖在前。”余曰:“候检文字别进呈。”
[八月十五日]京又言叔献所开河多浸人墓庄宅,安石以为不然。既而上问叔献,乃言若浸人坟庄,当伏军令。
[是日]上见王韶去常家族,曰:“韶被将佐煎迫得去。”翊日,余得韶书,将佐乃皆不欲往,韶独决计,以书白上曰:“谁以为韶将佐煎迫?”上曰:“王珪言此。”珪心只是料其如此,余见珪但随上语,非珪唱为此言也。
[八月十六日]同密院进呈程昉言滹沱河事。初,密院令孔嗣宗、刘舜卿等共相度,奏称所闭蔡家门口等外皆深渊,若开作堰限,即不可复闭。昉以为若令不可复闭,即二年前如何闭得?嗣宗等又以为对敌境非便,昉以为二年前有数十道堰限,如何敌境不以为言?昉又言:“自密院闭此诸堰限,凡浸民田二十村七、八十里,然此方无一人以为言。”上乃始言嗣宗所奏皆妄,然亦不以为可罪也。上令程昉便计度功料,又令计会屯田司相度开堰限,余曰:“须令先与屯田司相度开堰限,无妨碍乃计功料。”上以为然,而密院欲差官同往相度,拟差蔡天申。天申,挺子,余明言其不可,乃差李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