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启宸想到裴冽拒绝时的表情,这件事简直不能再提,多提一句他都怕裴冽会出家明志。
秦容叹了口气,“本来是两好搁一好的美事,奈何这小子一点不懂风情……好像他之前赎过清风馆里的小倌?”
裴启宸后脑滴汗,“此事,儿臣也听说了。”
“你就没问一问?”
“这种事儿臣实在张不开嘴。”
“有何张不开嘴,你与他自小一起长大,这事你若不问别人就更不好张嘴了,虽说他在你父皇那里领了官职,便是连封王的机会都放弃了,可他到底是龙子龙孙,娶妻生子还是要的。”
秦容的五官端庄中透着一抹温雅,长眉疏密适中,微微一蹙,“尤其他是从我延春宫出去的孩子,长歪了可不行。”
“儿臣再见他,定会敲打敲打。”
秦容点头,“也别深说,那孩子自小倔强……他还在学做生意?”
当年为了堵上太子府的亏空,她亦动了自己的小金库。
提到这件事,裴启宸就不想再往下聊了。
见自己儿子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秦容苦笑,“谁给他的勇气呢!”
“许是真热爱。”
“一个算盘都打不明白的人,非要学人家做生意。”秦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夸赞这位皇子,“勇气可嘉。”
她还能说什么!
宫门已关,秦容叫珞莹准备房间,留裴
启宸在延春宫住下。
待珞莹安排好一切,便将太子请了出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珞莹拎着食盒从外面走进内殿,“娘娘,奴婢见您晚膳吃的少,给您准备了参粥。”
秦容坐在桌边,凤眼看向置于桌上的紫檀吐水金鱼宫灯。
灯内烛光映衬到她瞳孔里,微微闪动,“珞莹,你说本宫这个皇后是不是当的失败?”
“娘娘怎会这么说?”珞莹诚惶诚恐。
“自本宫入宫至今,四妃还剩下几个?”
珞莹将瓷盅端到秦容面前,“一个。”
“是呵。”
秦容看着盅里的参粥,依旧没什么胃口,“四妃之中,郁妃割腕死在长秋殿,留下九皇子年幼无人照料,本宫见他时常被别的皇子欺负便动了恻隐之心将他收在我延春宫里,也不知道这件事做的对不对。”
“没有皇后娘娘,九皇子活的艰难。”
秦容握住汤匙,在瓷盅里轻轻搅动几下,“可他终究失了做王爷的机会。”
“九皇子并不在乎这个。”
珞莹二十有九,算起来,也是看着裴冽长大的,“奴婢相信九皇子在心里是感激皇后娘娘的。”
“再说柔妃。”
秦容舀起粥,想到此处又将汤匙搁回盅里,长声哀叹,“柔妃体弱,生十一皇子的时候就落下病根,那几年本宫有让御医特别关照,可还是没能留下她。”
“这不是您的错。”珞莹轻声安慰。
“太子不知,你还不知?”
秦容抬头看向宫灯,“
那时她与赵敬堂的事在宫里已有暗传的苗头,若非本宫强行压下去,她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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