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容起身,宫女珞莹搁下茶杯,毕恭毕敬跟在身后。
“说起柔妃的死,自你提醒本宫到如今,珞莹也有在宫中彻查此事,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当的地方,不过是生老病死的常事,怎么就能叫姜芷仪花这么大心思,把她的死挖出来呢?”
秦容停在厅门,看向外面院落里花开正盛的牡丹。
她喜牡丹,延春宫的院子里栽种着各种各样的牡丹,有的端庄秀雅,有的娇艳欲滴,各色牡丹花瓣重叠,斑斓明艳。
牡丹盛放分春秋两季,此刻映入秦容眼帘的皆为秋牡丹,无论花瓣形状跟颜色都要更鲜艳,多彩。
“你说裴冽那边查出柔妃尸体是在五年前被人挖走的?”
裴启宸起身回话,“正是。”
秦容目光从自己儿子身上回落向院落中的牡丹,凤眼微沉,“此事姜芷仪是否知道?”
裴启宸闻声,“儿臣不敢断言,但听裴冽的意思若非母后开棺验尸,这个秘密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如此说,姜芷仪便是不知情,那她将此事捅出来,必是有能够诬陷本宫的证据,这件事还须再查。”
珞莹垂首,“奴婢明白。”
“好在此案牵出案中案,柔妃尸体早就不在棺椁里倒也给本宫争取时间。”
秦容看着院中的牡丹,就像看着这后宫中姿色各艳的妃嫔,每一朵都光彩夺目的绽放,生怕被别人比下去,“谁呢?”
“娘娘想说,是谁把柔妃尸体挪走的?”
秦容回手间珞莹伸手过去,“是啊,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到皇陵里,偷皇上的女人!”
裴启宸身形随秦容转回上座,“儿臣怀疑是……”
“赵敬堂?”
秦容被珞莹搀着坐下来,“必然不是他。”
“为何?”裴启宸不解道。
“莫说坊间,就算皇宫里也没人不知道赵敬堂与柔妃的关系,若这层关系真值得拿出来搞事,还能等到这个时候?”
见主子目光落处,珞莹当下端起茶杯递过去。
这一次秦容喝了口茶,味道是她喜欢的,“本宫不管别人信不信,但在柔妃入宫之后,她与赵敬堂的关系就算是干净了,本宫亦相信赵敬堂就算再糊涂,也断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是个拎得清的主儿。”
“许是他一时糊涂……”
裴启宸想到翎幽谷的消息,“那墓碑上写着‘妻,思弦’。”
“呵!”
秦容笑了,“多明显的栽赃,亦或试探呢!”
“母后的意思?”
“虽然不清楚这是谁在虚张声势,但本宫相信裴冽此去必能查清缘由,这点你我无须过于焦心。”
“儿臣明白了。”
秦容又喝了口茶,将茶杯递给珞莹,“说起来,裴冽怎么会知道姜芷仪在查柔妃的事?”
裴启宸,“应该是拱尉司散布出去的眼线发现端倪。”
秦容点点头,“许是罢。”
“母妃……”
“别误会,本宫对裴冽如对亲子,岂会不相信他。”
裴启宸松了口气,
“是儿臣多虑。”
“说起来,他当真对兵部尚书的独女陆瑶一点心思都没有?”
“确实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