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承光寺,是京城这边最大的寺庙,在城外十里外的山上。
这座山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挺陡,那座承恩寺就建在山腰一块平地处,建筑面积挺广,毕竟承恩寺是前朝的皇家寺庙,新朝建立之后,在都城的另外一边的山上建了一座甘露寺作为皇家供奉寺庙,承恩寺的香火就不如原来好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过来这边烧香还愿。
从都城南门出来之后,沿着一条路往西边走,走不远就是几座小山头,山路虽然修整过,有些地方还铺了青石板,但是甘露寺建立之后,这边过来的人少了许多,路就不能经常修整,遇上雨雪天气,山路难行。
山路是沿着山开凿的,从路上掉下去就会掉到山下的深沟里面。
许荛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躺在一片草丛中,身上湿漉漉的,浑身就像是被巨石碾过,哪哪都不得劲,撑着胳膊坐起来,就看到不远处一辆电视上才能见到的马车,那车轮都是木头做的。
许荛又躺下来,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发生遭难的那一刻。
许荛已经四十好几了,是某省党校的教授,做了很多年的学问,妻子陈兆慈是省立医院外科的大夫,是省里有名的一把刀,儿子许棣呢,从小学习就没有让自己跟妻子操心,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自律,刻苦,高考之后一路的念下来,后来是中科院的博士了,一家三口觉得多年来都是个人忙活个人的事情,趁着还没到旅游旺季,自驾游去附近的山里玩,结果路上遇到山体滑坡,三个人连着车子就被山石砸到了山底下。
许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他躺了一会,想到跟自己一起被从山路上冲下来的妻子还有孩子,又忍着身上的酸疼爬了起来,茫然四顾,发现周围根本就没有山体滑坡该有的景象。
许荛踉跄着走到那辆马车跟前,发现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女子侧躺在马车附近,许荛吃惊之下走过去一瞧,竟然是自己的妻子陈兆慈,不过是妻子年轻时候的样子。
许荛赶紧上前,轻轻的推了推女子的肩膀,低声的喊道:“兆慈,兆慈,是你吗?”
女子轻轻的睁开眼睛,愣了一会看到许荛,惊讶的说:“老许,你怎么穿着这样的衣服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荛苦笑一声,说:“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也不知道许棣怎么
样了。”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不知道要说什么呢,就听到不远处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的声音:“我在这里呢。”
许荛扶着陈兆慈站起来,就看到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小男孩从马车后面过来,白嫩的小脸上抹着一道一道的泥印子。
陈兆慈看到小男孩的脸,惊讶的说:“许棣?你是许棣?你怎么变成小孩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