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弦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却难得的严肃。
“这是朕的国家,朕自己可以……”
“臣知道陛下可以,但这种小事还用不着陛下亲自去。”江池渊百无聊赖,伸出手指指尖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击着,随着他敲动的动作,指尖又点在了顾书弦的手背上。
他的声音慵懒。
“陛下别忘了,臣是从战场回来的,不是那些个养在京城里的瓷娃娃……”
“臣知道您的抱负。”两个人挨得近,声音暧昧,呼吸似乎在彼此纠缠着难舍难分。
一眼万年,不用在灯火阑珊之下,甚至就是在这小小的书房内,在周围昏黄的烛火当中。
男人眉眼温柔,饱含情愫。
“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顾书弦眼眶微微泛红,他只觉得眼皮一阵的酸涨,隐约有模糊住眼球的雾气,他抬手揉了一下眼睛。
故作镇定的挥散了空气当中的低沉味道,声音悠悠的传来。
“那…活着回来。”
“好。”江池渊今日夜里说不尽的温柔,他们两个在此时此刻甚至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忧愁,彼此眼里只印着对方。
顾书弦被半推半就着带进了寝殿的时候,还有些懵逼。
方才在书案前,江池渊予取予求,几乎要将他按在书案上就地正法了。
声音委屈。
“臣都要走了,陛下不奖励一下臣吗?”
随后就被糊里糊涂的带进了寝殿,顾书弦盯着逐渐昏暗的烛火,突然觉得一切都很神奇。
江池渊那会儿刚从战场回来,自己还对他厌恶万分来着,但怎么突然一下,情绪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变化。
一下子就变成了如今这番情景。
在曾经他最不敢想的关系突然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时候,这种感觉只是神奇。
似乎察觉到顾书弦的分神,江池渊突然一口咬在了他的锁骨上,男人的声音又狠又坏。
“陛下在想哪个野男人?”
“没…江池渊,你属狗的吗?”顾书弦感觉到锁骨上传来的一阵刺痛,他低头去看,那里直接被对方咬出了血。
男人抬眸看着自他,伸出舌尖舔去了牙印渗出的血渍,“臣要给陛下留下标记,免得那些不长眼的人惦记……”
顾书弦突然有些无语。
除了江池渊,还有谁敢惦记自己?
男人却不理会,纠缠着要了一次又一次,那天夜里疯狂,所有的情感尽数宣泄。
顾书弦感觉自己在荡秋千,一下一下的荡起来,一下一下又重重的落回去,在荡到最高处的时候,他看见了璀璨的白光。
重重落回去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快乐,回归了童真……
摄政王带兵前往边关的消息迅速的在朝堂之上传开,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外人常言道是摄政王拿捏住了帝王,却不想是帝王捏紧了这一枚炸弹。
送摄政王出征前,顾书弦找宫人赶工做出了一批最坚硬的盔甲,出征当天铠甲送到,顾书弦亲自替江池渊穿上,送对方出城的时候,他又重复了一句。
“活着回来。”
千言万语就只化为这四个字,怎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江池渊笑的轻松,点了点头,他骑在千里马之上,手中握着长矛,飞扬的红色披风在风中摆动。
在临行前,一贯喜怒不形于表的顾书弦开口喊了一句。
“我等你回来,别叫我失望。”
跪伏在一边的大臣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原来摄政王和陛下如此感情深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