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枹罕的宋建,韩遂可还招诱到其他的逆贼。”刘璋追问道。
“数得上名的就宋建了。”贾诩抚须答道:“不过据间细所言,韩遂曾遣人往河西诸郡,招诱雍州刺史邯郸商及武威太守张猛,只是邯郸商和张猛未做回应。”
“卿对邯郸商和张猛可有一二了解?其二人是否会打定主意,不与韩遂沟通往来。”对于河西诸郡,刘璋知之不详,其中的人物他也不太熟悉,是故他问询起了贾诩。
贾诩斟酌了一二后,他言道:“邯郸商和张猛皆庸俗之人也,无有大志,当是不愿、也不想掺和进明公和韩遂之间的战事,只想着作壁上观……此外邯郸商和张猛二人怀有间隙,难以和睦,相互牵制下,河西诸郡当是在明公和韩遂的战事中,不会有什么举措。”
“若如卿言,当是一件好事。”刘璋淡笑着点了点头道。
对于河西诸郡,武威郡、张掖郡、酒泉郡、敦煌郡四郡,和关中隔着陇右之地,虽说依着贾诩的推断,河西不会有什么举措。但刘璋还是打算做点事情,对河西施加些影响,毕竟日后平定陇右,河西诸郡他也是不会放过的,思索一二后,他招来了功曹张肃。
……
荆州,襄阳。
近来荆州的文武都知晓一件情状,那便是荆州牧刘表的心情最近不是很好。而至于为何刘表的心情不佳,一众荆州的文武是心知肚明,盖因朝廷封赏关中的大司马刘璋为蜀王一事,这件事情,招致了荆州牧刘表的不喜和心情低落。
当下的荆州衙署中。
“父亲,从朝廷传来的消息,那刘季玉竟是接连三次都拒了‘蜀王’的封赏,只是领下了长安县侯的爵位,此外就是为亡父亡兄请求追封,其人真可谓是谦让、孝悌之人。”刘表的长子刘琦,发出了一大段的感喟。
那可是王爵!刘琦心中甚是叹服刘璋,他不意竟是有人在王爵面前都能守住本心,做出辞让的举措来,对王爵视若无物,几次三番的辞让。
只是刘琦的话,并没有引来刘表的共鸣,上首的刘表只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往年他同刘璋的父亲刘焉相抗衡,荆益之间不分上下。而今刘焉亡故,其子刘璋却是出类拔萃,胜于刘焉,先逐米贼,再诛李郭,为国家建有大功,威震于四夷,声名动于天下。
这一来,显得同样作为宗室、同样坐镇一州的他就很是无能,而今刘璋得授蜀王一职,刘表心里甚是不成滋味,更不必提,刘璋竟是拒了蜀王的封赏,这让有心王位的刘表顿然气泄。
沉默片刻的刘表,他冷哼了一声后,这时才回应了刘琦的话:“刘季玉辞让蜀王一职,非是谦让,而是其人志向不小。”
“父亲的意思是?”刘琦有些惑然,领下王爵和个人志向有何关连?
刘表眉头一皱,他为刘琦剖析道:“古语云,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刘季玉若是领下蜀王的封赏,必将为天下诸侯所共忌……若是刘璋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求秦地为居所,他自可大大方方的领下蜀王一职,而若是刘璋志向远迈,自是不会领下蜀王一职,以免遭到宇内群雄的忌惮,对将来的局势不利。”
“呵。”刘表轻蔑的一笑:“说起来,司马曹操倒是好手段,搬出蜀王的封赏,如同把刘季玉放在火炉上炙烤一般。”
不言天子,不说朝廷,刘表直指幕后主事人曹操,他的话表达出了一方诸侯该有的直觉和敏感度,以及对当今宇内局势的了解。
“嘶。”刘琦嘶然了一声,如果照他父亲所言,那何等的志向,才会连王爵都不放在眼里呢?
“父亲是说刘季玉志在天下?”刘琦试探性的问询了一句。
刘表闻言,原本对着刘琦皱起的双眉,略微放松了一些,他点了点头道:“如今朝纲衰落,天子落魄,四方诸侯,多有有志于天下者,刘季玉就在其中,不然,何以王爵之赏多番辞让,此其志不小,有窥鼎之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