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可谓是忠勤任事者。”刘璋感喟了一声,见着陈实坚定的目光,他没有做什么挽留的举措。
再同陈实闲聊了几句蜀郡的事情,刘璋起身将陈实送到了门外,并目送陈实远去。
‘真是一头老黄牛。’见着陈实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刘璋心下感叹了一句,起初陈实得长史王商举荐,被他任命为蜀郡太守,任上是勤勉忠心,仿若一头老黄牛般。
如今陈实被他任命为扶风太守,长途跋涉刚刚赶到长安的陈实,不愿休息数日,只想着早早赶赴扶风郡上任,世间勤勉用事如陈实者,少矣。
搞定了扶风太守的人选后,刘璋举步向着后院走去,他的步子有些快,不似他平时行走时的不急不缓,盖因他往后院而去,乃是见一人,他未来的夫人黄婉。
刘璋幕府中留守成都的诸曹官赶赴到长安,刘璋的未来夫人黄婉身处其中,也一并在今日抵达了长安,如今就居于长安衙署的后院之中。
刘璋推开后院的门,他一眼就扫到了正在院落内的黄婉,他喊上了一句:“黄小娘。”
时年十八,黄婉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她见着刘璋,连忙疾步上前,好险在刘璋身前停了下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她羞红着脸,盈盈一拜道:“大司马。”
“大司马?”刘璋闻言眉头一皱,这个称呼确乎有些太官方和正式了。
黄婉似是感觉到了刘璋的不喜,她思忖了一二,发出了铃铛般悦耳的声响:“郎君。”
刘璋展露笑颜,他示意黄婉在院落中的桌凳上坐下,然后开口道:“如今关中已定,李郭枭首,我父兄之仇得报,本该是遵守前面的承诺,此时就迎娶黄小娘为妻……”
听到这里,黄婉一张俏脸顿然通红,脸上浮现出仿佛醉酒一般酡红色,她微微埋着头,静静的听着刘璋的话。
“只是如今陇右未定,一时间恐难得空暇。”刘璋歉然道:“我意平定陇右,枭除韩遂之后,那时空暇较多,可以妥善准备一场大婚。”
“此外你我之间做媒的治中董扶,由于其人年老,所以眼下还在成都,未在春寒之际动身赶赴长安,此外小娘的兄长公衡,如今坐守汉中,一时间也不便轻离……待我平定陇右,四方无事,到时我召其二人赶赴长安,可得齐全。”
“郎君志在天下,不必以小女子为念,婉终归是嫁于郎君,也不急在一日两日。”黄婉温柔娴淑,她顺着刘璋的话说道,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含情带意,全凭刘璋的意向。
“如此,多谢小娘。”见着黄婉的体贴,刘璋淡笑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璋主要和幕府文武商谈着即将到来的陇右战事,空暇下来的时候就是领着黄婉出游,带着黄婉领略关中大地的景色,和黄婉加深着二人之间的情感。
时间一晃,来到了建安二年四月底,长安衙署。
军师中郎将贾诩手中握着一封来自陇右的军情文书,向着刘璋通禀道:“明公,据间细回禀,韩遂遣使枹罕,和枹罕的逆贼宋建相互勾结了起来,如今宋建已是发兵陇西郡,助阵韩遂。”
这是一桩坏消息,韩遂和宋建勾连了在一起,贼势就将壮大了一份,只是这是寻常人的看法,刘璋对此只是淡然一笑,他不屑道:“听说宋建自号‘河首平汉王’,其事真切否?”
听到刘璋的问询,贾诩拱手应答:“是有此事,逆贼宋建,自中平年间造逆于西州,割据于枹罕,以枹罕居于大河上游,兼之其人有悖逆之心,是以宋建改元,置百官,自号河首平汉王。”
“吾为宗室,尚不得王也,区区逆贼,也敢改元,置百官,称孤道寡于一方,更兼自号‘平汉’……”刘璋目光不善,眼中难得的露出了杀意。
对于宋建称王一事,他没有什么感觉,天下大乱,四方称王者多矣,可宋建自号‘平汉’二字,就触了刘璋的逆鳞,一个趁着天下大乱、割据一方的盗寇,也敢扬言平汉。
本来刘璋打算收拾完韩遂后,顺手解决掉宋建,但如今宋建和韩遂勾结在一起,自己送上门来,那刘璋就却之不恭了,也免了刘璋往枹罕跑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