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律师就事论事:“就算二审,维持原判的几率也非常高。”
温书甯冷了眼:“你不行就换一个行的过来。”
“抱歉,恕我无能为力。”方律师懒得多说,直接起身走人。
温书甯恼羞成怒,直接砸了茶几上的杯子,烦躁地用双手盖住脸,有脚步声靠近,头上笼了一片阴影,她抬头,整个人显得疲累不堪:“安之。”
林安之站在她面前,不喜不怒:“你父亲要见你。”
次日,艳阳高照。
温志孝戴着手铐,由狱警领着进了会面室,当看到隔离玻璃那边的人时,神色剧变:“怎么是你?书甯呢?”
“她怀孕不便,我替她来了。”隔着玻璃,林安之端坐着,微微仰着头,“为什么这么惊讶?”他往前倾身,靠近玻璃上的传声孔,“猜出我是谁来了?”
温志孝双唇发抖:“矜、矜言。”
他猜出来了,只可惜,太晚了,甚至连书甯都还不知道,那个买凶杀人的案子里,还有幸存者。
当年那个孩子,来报仇了。
林安之抬头,薄唇张合:“是我,我没死。”
外头,阳光愈烈,天气越发热了。
结束会面之后,温志孝一直要求跟家里通电,不过,他是重刑犯,不管是通电还是会面,在移监前,看守所都会严格管控。
就在当天晚上,出事了。
温家下人接到电话后,失了魂似的,慌慌张张地大喊:“二小姐,二小姐!”
温书甯站在楼梯的扶手旁:“怎么了?”
下人磕磕巴巴地开口:“看守、看守所打电话来,说老爷老爷他出事了。”
“咣!”
温书华刚泡的一壶安神茶,应声落地,四分五裂。
晚上十点,姜九笙刚睡下,手机便响了。
时瑾摸到手机,看了一看来电,开了床头灯,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姜九笙耳边:“是锦禹。”
姜九笙睡意散了,接过手机,坐起来。
“姐姐。”少年语气不像平时那么迟缓,有些急促。
姜九笙询问:“怎么了锦禹?”
“我要立刻回一趟温家。”
姜九笙已经听到了那边开门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姜锦禹默了一下,说:“祖父在监狱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温志孝去世了,突然得让人觉得蹊跷
姜九笙来不及多想,掀开被子:“你等我一下,我送你过去。”
挂了电话,她立马起床。
时瑾没说什么,跟着起来,去帮她拿衣服还有车钥匙,出门前,时瑾说:“送锦禹到机场就好,温家人应该不想见到我们。”
姜九笙想了想,点头。
虽然温志孝是罪有应得,可温家人也并不是都和锦禹一样是非分明。
温志孝的尸体被连夜送出了看守所,所在的那间牢房里的犯人也被临时安排到的别的房间。
晚上十二点,用电管制,所有牢房一律停电,黑暗里,有微弱的手机光亮,是一个穿着狱警衣服的男人,弓着背,轻手轻脚地开了一间牢房的门,抹黑走到柜子前,找了半晌,翻出了一个药品,揣进了口袋里,这才从房间里出去。
等男人走远了,才用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捂着嘴轻声说:“林先生,都已经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