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李漱白道。
对于任何一个身处官场的男人来说,做到省会城市的市长已经是祖上有德了,这一下子从市长跃升到省长一职,几乎,真的就是要天天在家里供着玉皇大帝的牌位来拜恩了。而且,李漱白的年纪也不大,比霍漱清小了两岁而已。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哪个男人能不疯狂?可是,李漱白很清楚,这是机会也是压力,天大的压力。
“我需要有个人来继续我之前留下的工作,把松江省的经济搞上去,不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碌碌无为。只有你可以做到这件事,漱白。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也相信你会做好这个工作。”霍漱清看着李漱白,道。
“谢谢您的信任,可是,我,”李漱白顿了下,道,“我在洛城市干了两年,现在突然接替您,省里的、乃至中央肯定都会对这项任命产生各种说法,让您和曾部长为难。”
霍漱清摇头,道:“曾部长说了,只要你可以肩负起这个使命,其他的问题,他会解决。特事特办,也不是不可能的,是不是?”
李漱白沉默了。
任何位置,都有它对应的使命,这是坐在那张椅子上的人必须要承担的。虽然很多人都把这个使命忘记了,把那张椅子和上面摆着的印章,当成了中饱私欲的工具,可是,李漱白是不一样的。
“我理解你的担忧,其实,我也是一样的担忧,担心自己的能力能不能胜任那个位置,担心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好工作。”霍漱清道,李漱白望着他,“可是,担心没有用的,是不是?与其担心,与其怀疑自己,不如撸起袖子,踏踏实实去把工作做好,尽全力去做,用自己的努力和实力去证明自己,好像,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李漱白不语。
“漱白啊,咱们都没有别的路可走。我不能退,你,也不能退,明白吗?”霍漱清道。
李漱白并不知道,这话,霍漱清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是啊,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一直往前了。
在路上,霍漱清给曾元进打了电话,曾元进让他们现在办公室等他一下,霍漱清和李漱白就在曾元进办公室等着。等了不到五分钟,曾元进就从外孙女的演出现场赶回了办公室。
曾元进是见过李漱白的,在霍漱清调任松江省之后,曾元进去松江省好几次检查工作,在霍漱清的私人聚会上见过李漱白,当时还有其他一些霍漱清的亲近下属。而在这些人中,霍漱清对李漱白的评价是最高的,以至于曾元进还笑着说“就因为你们两个名字当中都有一个漱字,你就这么看重他?不过,这也算是条理由吧!”
“迦因怎么样?”寒暄了两句,曾元进问霍漱清。
“她睡着了,我让小区过去陪她了。”霍漱清道。
曾元进点点头,便开始和李漱白谈松江省省长一职的接任问题了。
三个人谈了一个多小时,曾元进也觉得霍漱清的选择没有错,李漱白虽然年轻,可是在工作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谈话的结果就是,李漱白市长的命运就在这一刻有了巨大的转折。
“我给首长打电话汇报一下,你们先等会儿。”曾元进说完,霍漱清就领着李漱白走到了隔壁的办公室。
组织程序,这是曾元进要考虑的,他不能破坏了规矩,当然,身为吏部尚书多年,这点小事是难不倒曾元进的。
在给首长的汇报中,曾元进建议让李漱白暂时先继任洛城市市委书记,至于省长一职,暂时找人代两个月,等李漱白在市委书记任上做了两个月,也就是在明年的全国代表大会的时候,就让他以松江省代省长的身份出现,这样对外界也是一个交代。
得到了首长的首肯,曾元进就让秘书准备会议了。今天真是忙碌的一天!
“小李,你先等一下,我和漱清还有些事谈谈。”曾元进对李漱白道。
于是,办公室里,只有翁婿二人了。
“迦因是不是晕了?”曾元进问霍漱清。
他已经从医生那里得知了苏凡的情况,很是担心。为了不让罗文茵担忧,他没有把医生告诉自己的事告诉妻子。
“嗯,是我的错。”霍漱清道。
“这件事没有什么对错,是怎么回事?”曾元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