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次可是大手笔啊。
焦昀边把钱袋子塞进怀里,边眯着眼瞅身边的聂柏昶,伸出手“哼哼。”
聂柏昶低头笑着“这不是出来了”
焦昀“那也不行,聂小柏你刚刚差点没吓死我。”还以为同吃同睡的兄弟突然就
聂柏昶摊开手“见面分一半。”
“干嘛这是娘给我的,走走走,今晚上我请客,随便吃随便买买买。”焦昀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带着聂柏昶,揣着三十两巨款朝灯市去。
灯市在隔壁两条街,他们倒时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两人一出现,顿时四周热闹的声音静了那么一瞬,随即又响起来,只是偷偷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也多起来。
焦昀早就习惯这种视线,和跟他相熟的打招呼。
不过更多落在聂柏昶身上,焦昀只当没看到他们想与这位前途不可估量的秀才郎套近乎。
昌阳县秀才还真不少,但以第一中了秀才公的却不多。
尤其如今三年将过,八月一旦中举,那可是能去考状元的,若是现在能攀上关系
只是却没找到机会。
焦昀一路带着聂柏昶闲逛,时不时被偷偷塞几个香囊,他回身去看,却只看到几个姑娘打闹着边跑边笑,他找不到正主,只能走到一棵树下,把这些香囊都塞在上头。
虽然对不住,但也比收下给他们不切实际的念头强。
他目的不在昌阳县,等过几年肯定要把生意转到京城,到时候娘也会带走,他也没成婚的打算。
果然,他这么一做,随后没姑娘再给他塞香囊。
焦昀买了一盏花灯,顺便也给聂柏昶买了一盏,往水边去。
等到了水边,围了很多男女,他寻了个角落,蹲下来,念念有词,开始放。
放完,扭头去看身边的聂柏昶,随口一问“你许的什么愿”
聂柏昶看过来“你、我,婉姨一直都在一起。”
焦昀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真的会回答,上前捂住他的嘴“你傻啊,说出来就不灵了。”
聂柏昶无辜看他忘了。
焦昀白他一眼,松开手“得,回去再买一个,重新放”
聂柏昶却是视线一直落在他刚刚捂着他嘴的那只手上,轻嗯了声,许久才跟着站起身。
焦昀才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河对面往里挨着一处废弃拱桥下有人尖叫起来“啊,那、那那那是什么”
几乎是同时,一道更尖利的声音“死、死人了”
焦昀不、不是这么惨吧他今个儿休沐啊。
半个时辰后,人群已经被驱赶,侯大人也一脸凝重的带着衙役把打捞上来的尸体抬上来,四周挂了灯笼,把事发地这一块照得恍若白昼。
尸体打捞上来时腿上还绑着绳子,尾端被扯断,应该是凶手将他绑了石头沉河,故意扔在废弃的这拱桥底下,大概是觉得这里一般没人来,短期内不会被发现。
等时间久了,尸体被河底的淤泥或者别的掩埋,也就浮不起来,直到变成骷髅,最后彻底消失在河底。
因为这里出了人命案子,没人敢靠近,都围在很远的地方,焦昀已经在他们打捞尸体时准备妥当。
这几年他借着陶仵作的名头改良了验尸的手法,不像之前陶仵作验尸直接就这么上了,他戴上特制的口罩,戴上手套,开始验尸。
一炷香后,焦昀摘下手套要写验尸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