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柏昶手里已经拿好验尸单等着“你说,我写。”
焦昀也没跟他客气,很快把线索以及特征死因等都说出来,聂柏昶写完让他看了眼,确定无误之后交给侯大人“死了两天了,先勒死再沉尸,身上一共十几个伤口,两个较重,其余都是轻伤,死前应该经历过暴打。脸被故意用石头打烂,身上没有身份文书,无法证明身份。”
侯大人越听脸色越难看,他还有几天就要交接,结果这个关头出这种事“有把握吗”
焦昀抬抬眼“没问题,不过要抬回去更仔细检查,这里让人继续搜,看看能不能搜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侯大人没意见,几年的默契,让他很清楚焦昀既然应了,那他离开前应该就能破。
焦昀带着两个衙役把尸体抬回衙门,侯大人带其余人继续搜查。
焦昀重新验完尸跟聂柏昶回去时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偶尔经过打更的,因为熟稔只是点头,继续边走边敲锣。
焦昀边往回走边伸个懒腰“本来好好的休沐倒是让你陪我待在衙门了。”
聂柏昶“我倒是觉得挺有趣。”
焦昀歪头看他“你不会也想学这个吧那可不行。”他的视线落在聂柏昶修长如玉的双手上,实在没办法想象聂小柏摸尸体的场景。
他抖了抖,把脑海里的念头迅速甩开。
聂柏昶笑笑没说话。
焦昀也只是回家途中无聊了“说起来八月的乡试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要是没有也没关系,你也别这么大压力,不行就三年后再来,等七月多的时候就要启程去青州府,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聂柏昶脚下一顿“你有时间过去”那可不是天,至少要半个多月。
焦昀乐了“怎么没有我敢说肯定有打算,老陶不是要回来的,你忘了我这一手都是他带出来的,他一人能顶三,活都给他干,我这两个月辛苦一下,到时候多休半个月的假,肯定够了。”他上前勒了下他的脖颈,“你怎么比我还啰嗦,我答应过你的事,哪次没兑现”
他带着聂柏昶走了两步,发现不得劲儿,还要垫着脚,偷偷丈量一下,吃同样的饭,可这差距却感人。
焦昀第二天是和聂柏昶一起出的门,等聂柏昶先把他送到衙门才继续朝前去书院。
焦昀在衙门待了没多久就出了门,死者的脸被砸烂看不出面容,身高却还在,都死了两天也人报案有失踪人口,要么这人平时就不着家在外混;要么就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加上焦昀把死者全身的骨头都查了一遍,对方身上大大小小不少暗疾,加上看牙齿大致算了下年纪,三十岁左右,按照这个他到了一条暗巷,不多时一个老乞丐过来,听他吩咐告知这些信息,很快老乞丐就走了。
焦昀重新跟着侯大人去办差,等傍晚经过一处看到老乞丐和他招手,焦昀让侯大人他们先回,他过去“查出来了”
老乞丐点头“禀了焦爷,查到了,符合你说的过去几年那几个时间受伤,三十来岁,没正经工作,好打斗,这几日跟人起过争执的,只有一个人符合,叫葛石,最近这段时间去赌坊输了不少钱,跟人打了好几架,不过最后被打是思雨楼的打手动的手,后来这两天突然没怎么见到人。”
“思雨楼”焦昀皱眉,等确定没别的消息扔给老乞丐一吊钱,让老乞丐离开后,才琢磨一番,回了衙门。
等焦昀回去时侯大人已经走了,最近因为交接没什么事,除了这桩案子,他绕了一圈才发现几个衙役窝在后院挤在一起正偷摸瞧着什么。
焦昀狐疑摸了摸下巴,慢下脚步,悄无声息凑近,探头一看,大喊一声“侯大人来了”
几个衙役迅速刷的一下站起身“大人好”
焦昀在他们站起来时,把他们摊在石桌上的东西拿起来,只瞥了眼就啧了声,合上“公然在衙门看这等书,着实”
“焦、焦哥”几个衙役吓一跳,赶紧站直,看了一圈没看到侯大人才知道被耍了,压低声音,“焦哥你可千万别跟大人说,我们这这就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焦昀面无表情一手拿着书,一手挨个点了一遍,“随便看就是看这种嗯”
几个衙役看他脸色严肃,心虚耷拉着头“以后不敢了。”
焦昀嗯了声“既然如此那走吧。”
几个衙役一愣“走走哪儿”
焦昀“思雨楼啊。”
几个衙役对视一眼卧槽“焦哥焦哥还是你够意思我就说咱们都这么熟了,焦哥你肯定也不会打小报告,你这是要请我们去青楼喝花酒够哥们,以后我们就是焦哥的腿子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