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别来无恙。”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雷,当即便把谢云宴和闵洲都怔住了。
林筝也蹙眉心道不好。
见这人一进来便直呼男子打扮的林筝作“林姑娘”。
谢云宴自然知道他们认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先稳了稳心神开口道:“敢问这位是?如何认识内人?”
“在下齐蘅,是……”
“之前我独自回家的路上认识的,帮了他一个小忙。”林筝蓦地截断了他的话,看谢云宴的目光幽深得吓人,又下意识地补了一句,“不熟。”
齐蘅一愣,自然也是听见了她的话,明明是救命之恩,却说成是小忙,齐蘅敏锐地意识到她丈夫并不知道她医治自己的事情。
他面上的笑意加深,也附和道:“对,林姑娘帮了在下一个小忙。”
明明他一派温和无害,但有时候男人之间也是有种莫名地直觉的。
闵洲看看谢云宴背在身后渐渐握紧的手,又看看笑容跟刻在脸上似的齐蘅,主动出来打了个圆场。
“齐公子,在下闵洲,这是好友谢云宴,请问这两间院子是你的吗?咱们想租下来,租金如何算的?”
他脸上还是带着真诚的笑意,“既然是林姑娘想住,便是送给你们都使得。”
闵洲肃了神色,“这不行。”
谢云宴长睫微掩着眸光,面色有些冷,双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闵洲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林筝开口了。
“之前的事已经解决,这院子你若租便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若是不租,我们再找其他地方。”
齐蘅脸上带了几分无奈,看起来似乎很是熟稔,“好,既然林姑娘坚持,那便按牙行那边的章程来吧。”
当了半天隐形人的牙人终于出来和他们谈妥了价格,三方银货两讫。
齐蘅又笑眯眯地请求进去坐坐,讨杯茶水。
得了同意后,阿肆便率先扶着他进去了,林筝手上还拿着包袱,便先去了卧室放东西。
闵洲是过来人,凑在谢云宴身边低声道:“云宴,弟妹她这性子,说了不熟便是真的不熟,你别生气,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越气说不定反倒落了下风。”
谢云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向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为什么林筝没有告诉自己她回去的路上认识了齐蘅这么一号人?她帮了齐蘅什么忙?
人有时候就是不能多想,否则就会越想越多,尤其是谢云宴这种思维发散得极快的,甚至连快忘了的事都能掘地三尺地想起来。
——会不会其实他们早就认识了?难道一直没有揭开谜底的那个给她辣椒粉的人也是齐蘅?
“谢云宴?”林筝放完东西出来,看见谢云宴还站在院子里。
谢云宴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叫林筝看不懂,随后迈步进了客厅。
闵洲见他终于恢复了平静,也松了口气跟了上去。
里头阿肆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套茶具,已经在煮茶了。
齐蘅一见他们脸上便挂着笑,“早想象过什么样的人物能配得上做林姑娘的夫君,今日一见,谢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