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宴没有瞒他,“情节严重者,受审后立刻绞杀,后世子孙皆不可入朝为官。”
他瞬间跌坐在椅子上。
回想着自家屋子里搜出来那么多的金元宝,他都无法安慰自己说“这还不算情节严重”,但受审后绞杀,还要永远背着骂名……
“你先不要着急,不是说后日?咱们先跟着林筝换个住的地方,给我点时间想想对策。”谢云宴摸索着撑在桌上站起来。
林筝先带陈亮亮从后门离开,这才又回来去与方大夫告别,拿了几副药后便离开了。
三人一路几乎贴着路沿走,尤其是陈亮亮,小心翼翼地不露出面貌来,穿过了最危险的街道后没有什么情况,便到了林筝租下的地方。
一坐下,陈亮亮便迫不及待地问:“云宴哥,你可想到办法了?”
“我……”他刚开口,便觉得头像被针扎了一下的抽痛,顿时皱眉捂着脑袋低了下去。
“先别想事情了,去熬药。”林筝把药扔给了陈亮亮。
后者知道是自己太着急了,谢云宴伤到了头,本来就不能多思多虑,他还追着问个不停,识趣地抱着药包去找罐子熬药去了。
谢云宴躺在了床上,缓了一会儿便好了,林筝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了手里,他反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
他蹙眉问道:“你方才说,他们打算后日将陈县令押去府城,可有提到从陈家搜出来的那批金银,是做何打算的?”
“没有,这个很重要吗?”
他点点头,“嗯,不过首先还是得先搞清楚,箱子里的东西是否真如我猜测的一般,是掩人耳目的假钱。”
“我想办法去查。”
谢云宴当即皱眉,“你什么时候这般主动揽事了?你怎么查?”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不仅严厉,还似乎有些要不管陈家的事的意思;但转念又想,相比较之下,当然是林筝的安危更加重要,他们可以为朋友尽心尽力,却也得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
他是个理智的人,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不用说还是一府知州,很明显陈家的事就是因为陈县令碍着上头某人的路了。
说他铁石心肠也好,说他见死不救也罢,他可以绞尽脑汁帮忙想办法,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的家人——林筝要去冒险的情况下,他的心境又会截然不同。
之前还能冷静地分析,若是林筝掺和进去了,他说不定就会关心则乱了。
但这些话他不知该怎么说,因为不管怎么说出来,侧面就是另一个意思——他冷心冷情,不想管陈家的事。
林筝想不到那么多,虽然系统任务让她帮忙救陈亮亮,惩罚其他两个人;没有提到陈县令,但她一想到如果陈县令出事了,陈亮亮嚎啕大哭的样子,没有理由的,就觉得好可怜。
是的,她一个杀手,开始觉得别人可怜了。
“我想帮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