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他的话,陈亮亮佩服地说道:“云宴哥,你怎么这么厉害?”
谢云宴轻笑了笑,没说话,厉害又有什么用,看不见便什么都做不了。
“算了,我也不给我爹留面子了。”陈亮亮冷哼了一声,又将兰婉与管家私通的事全说了,连陈明不是他爹亲生的也说了。
谢云宴默了默,才道:“原来如此,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哇……”他愣了愣,“云宴哥你有什么办法吗?我不想把这事硬吞下去,还有我爹,虽然他脑子糊涂,但好歹是我爹,能不能救他出来?”
“我想想。”谢云宴蹙眉道,“首先咱们不能一直待在这,行事不方便,林筝你待会出去找个小院子租下吧,僻静、能住下我们三人的便行。”
“你还得治眼睛。”林筝道。
他暗暗握了握拳,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出来:“我问过方大夫了,他说此时他还没有想到办法,只能暂靠吃药看能否有效,咱们把药带走便是了。”
“好。”她答应了,转身出去。
陈亮亮趁机开始打听他们遇到了什么事。
换做是以前,谢云宴或许还不敢让林筝一个人出门办事,但过了这么久了,她很多地方变化很大,其中也包括在古代的行事做法,比刚开始来要游刃有余多了。
她很快便租到了一个院子,每个月十两的租金。那人刚开始说的是二十两,见林筝讲价的意思都没有便转头就走,立马着急了,一直追着她自己把价降到了十两。
因为他的屋子在城南巷道里,算得上是很偏僻了,平常都没人想租这样远而偏的地方。
得了租赁文书,林筝便揣着往回走,路上听见有人议论。
“陈县令的事怎么样了?”
“听说后日要启程送去府城受审,从他家搜出这么多钱财来,怕是要处绞刑啊。”
“怎么?你还替他可惜么?他贪的可是咱们百姓的钱,与其去想这个,你知道么?今日晚上春风楼在里湖上举行春船会呢。”
“春风楼不是才出了人命吗?怎么还有这心思举办什么春船会?”
“你能猜透别人的想法?这知州的嫡次子不还在通县么?估计是为了讨好贵人吧,听说下一任县令都已经派来了。”
“真快啊……”
林筝没有参与他们的议论,但因为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在说这件事,她也听了不少消息进耳朵,回去便把这些事都告诉了他们。
“‘昏、贼、墨’一向是处罚之中最为严苛的,其中的墨,便是贪墨。”谢云宴给他们解释道,“大熙律法写明,官员贪污一两以下,处三十笞刑;一两以上五两以下,处五十,五两以上则处杖脊一百,罢黜官职,永不录用,若受了刑后侥幸活下的,流放充军。”
贪污一旦被发现,就是严厉的惩罚,但仍旧是不少官员忍不住去贪,原因无他,俸禄不足以支持他们的享受,靠贪墨得来的财富能让他们的生活和官位都更进一步。
风险大,收益亦大。
陈亮亮听得毛骨悚然,担心地问:“那、那我爹这种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