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没有勇气与姐夫说这一番话。
毕竟比起姐夫将数万大军安排的井井有条,自己还差的太远了。
“父王越是窝在姑苏,越是建设姑苏,我心里其实越难过。”
张辰继续说道:“听说最近还下了政令,要求姑苏的富户们赈灾,库房也播了银两和粮草,可是却没有什么用处?
呆在王府有什么用?
那些官员和富户真的会将好处与那些百姓吗?
倒是我听细作说,朱振那小子虽然只是个男爵,但是却将盱眙县的方方面面都跑了一遍,便是一个盲了的老妇人,都能听得出他的声音。
天天念叨让家中侍奉的独子去参军,你说这样的人不成事,什么样的人成事?
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我经常想是父王不懂的这个道理吗?
不是。
他也是曾经起事,骑着烈马杀死鞑子的人,他哪里能不知道这些浅显的道理。”
“千金之子。”
刘岳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千金之子?”
张辰略显得无奈,“这个道理我如何不懂,乱世战场,郡主战死疆场,不是没有可能!可朱元璋如今坐镇一方,张士诚也雄霸长江上游,他们依然可以亲临前线,他们便不是千金之子吗?”
“姐夫这说的什么话?”
刘岳不以为然道:“那朱重八,陈友谅如何能够跟主上比?
尤其是朱元璋,他不过是个臭要饭的!”
张辰微微一愣,却旋即黯然,“正是因为你们都这样想。”
张辰想到,父王曾经不也是盐贩子吗?
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而与此同时,盱眙县,男爵府的混乱正在继续。
“损失多少人?”
安坐后方的朱振看着赶来的朱沐英直接问道。
“因为张士诚的细作混在流民之中,猝不及防之下,损失了数座难民营,连带着袍泽也牺牲了二百多了。”
朱沐英面露惭愧之色,“请爵爷责罚,实在是难民可怜,兄弟们不忍动手。
往往被贼子利用,反而被刺杀。”
“责罚什么?”
朱振不以为然,“本来就是我大意了,让张士诚做出那么一场好戏。
不过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有我的苦衷。”
“属下自然明白!”
朱沐英赶紧俯首道。
“且下去休息。
但是切记保持警惕,以防止张辰他们动手。”
朱振微微颔首,却是看向了一直护卫在身旁的虎二。
虎二上前,傅子介等诸将也纷纷上前。
却是刘青山率先开口,“张辰偌赶来,必让他有去无回。”
“军山不容有失。”
朱振肃杀容以对,“军山若在,我们随时可以打张士诚,若是军山丢失了,我们与张士诚之间,便有了一根钉子。”
“是。”
刘青山率先离去。
时值寒夜,长空如墨,火把映照下的火光之中,刘青山领命而去,两千精锐,重新入驻军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