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认可义父的想法,朱振此子难以真心站在姑苏一方。
之前的策略与养虎为患没有区别。
但是他不认可张士诚的看法,不应该偷偷摸摸的支援张家联军,而应该合兵一处。
那些文臣所谓的吴王已经称王,便应该有华夏郡主的气度,与大都势力联合,是丧失民心的事情的说法,在张辰看来完全是扯淡。
如今张家联军败退,张辰的兵力也牵扯到了此地。
尤其是随着镇江被突破,邓愈大军挺近,张辰不得不分出一万多部队,又加上张士诚咬牙挤出来的一万五千部队去防备邓愈。
换而言之,镇江截断了扬州和无锡之间的联系,而张辰则阶段了邓愈和徐达之间的联系。
双方的兵马互相切断,互相撕咬,不打的天翻地覆绝不认输的架势不要再明显。
那么问题来了,之前被斩杀了儿子的胡大海和铁面将军常遇春在哪里?
答案是从六合向北出发,目的很明显,他们要途径盱眙换装之后,再向北穿插,准备将张辰也一举拿下。
某种意义上来看,朱元璋的胃口不可谓不小。
但是没办法,谁让张士诚前些时日太过于嚣张,前些日子差点儿逼得朱元璋自杀。
当然了,如果军山不参与,这场大战还很有可能打很长时间。
但是朱振一旦参与,将很有可能彻底打破这种僵局。
“常遇春和胡大海跑到哪里去了?”
天长一座寺庙内,张辰将一封战报交给身侧一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书生。
“这数万人的军队,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一点儿情报也没有。
若是出点儿什么情况,怕是整个战局都要动荡起来!”
“最关键还是军山的队伍。”
那名书生接过战报,大略的看了一眼,却又摇摇头,并未放在心上。
朱元璋的的兵力应该有不少,但是他没有那么多钱和粮食武装那么多部队。
所以他认为张辰的担忧都是虚的,朱元璋这支启禀根本就是迷雾,朱振那边儿的威胁才是真的。
“姐夫,眼下指着秦怀风那厮没有多大的用处,咱们要真相解决问题,就应该趁着军山兵马进入盱眙这个空档,夺取军山插根钉子,阻断盱眙南下的可能性,同时调重兵与扬州兵马合围解决邓愈大军。”
张辰闻言,却是一生长叹。
“大人这是何意?”
这位看起来跟张辰年纪差不多大的书生表情立刻紧张起来。
“大人,莫非还念及旧情。
怕郡主怪罪?
咱们不是说好了,能谈就谈,不能谈就打吗?”
“我不是犹豫不决。”
张辰不由的摇头,“若是没有决断,我何至于多次打探盱眙的军情,况且父王对我恩重如山,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有失。
你们不必催促,今日若是秦怀风他们不能得手,明日咱们就出兵。”
“既然如此,那么大人为何还要感叹?”
说话的那位文士,其实也算是姑苏鼎鼎有名的士子,也是张辰的妻弟,叫刘岳。
“我感慨的不是要不要灭掉军山,而是在感叹父王。”
张辰摇摇头,“你是我妻弟,我也不隐瞒你,第一,父王真的有心灭掉军山,就不该犹犹豫豫,耽误战机。
第二,若是父王能够与当年十八根扁担起义时那样,亲临前线,不要说镇江不至于失守,便是应天此时也应该拿下来了。
要知道,咱们姑苏比起应天来说,最不缺的便是资源,一个朱元璋算什么,便是拿下整个南中国都不应该在话下。”
刘岳微微蹙眉,和自己这位姐夫不同,刘岳成年之前一直在家中读书,这一次还是姐姐使了不少力气,才能追随姐夫,以谋取军功。
刘岳自幼读书,心中礼教约束更多一些。
他认为张士诚已经做了吴王,那便与历代的君主没有任何不同。
做君主的,那自然要做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跟朱重八那般凡事身临仙境,还要文臣武将做什么?
但是很明显,刘岳不敢跟自己的姐夫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