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都要练习军阵、兵法,并得到了一封奇怪的拉练调令,让他们沿着地图,昼伏夜出,一连多日都是如此。
“也不晓得主家是如何想的。”
傅子介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皱着眉头看着正抱着火铳当媳妇的朱沐英,气打不出来的无奈摇摇头。
除了朱沐英之外,傅子介手下的一千一百多弟兄都开始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老大,你说,是不是因为咱们是吴兵出身,县男不相信咱们?”
一名坐在不远处的军官苦着脸说道。
“放屁!若是不相信咱们,如何舍得将那么精贵的火铳给咱们使?当时交接武器说,眼下只造出了不到一千枝火铳,除却邓愈将军的火铳营,就数咱们的火铳多了。”
“那是嫌弃咱们战斗力弱?毕竟当初姑苏大乱的时候,咱们有些不争气!”
“可咱们如今比之前强了不知道多少!”
附近的士卒纷纷议论起来,都是热血的爷们,若是真的被人瞧不起,心里肯定比被人拿着刀砍杀更难受。
朱沐英闻言,知道这群家伙的心思有些活动,当下拿出跟常茂学习的插科打诨的本事来,不一会儿的就将众将士的话题带跑偏了。
从县男看不起大家,转到了姚天禧那厮到底有没有祸害过小尼姑的问题。
尽管姚天禧地位尊崇,这群混不吝胡说八道起来,仿佛就跟见了真人真事儿一般无二。只是话语无比粗俗,让人不忍耳闻。
刘青山面色有些难以理解说道:“这些马匪莫非疯了不成?就凭借这点儿人,也想拿下盱眙?”
知道内情的虎二和常茂却吓得面如土色。“这可就麻烦了……”常茂苦着脸,看着眼前二人道:“张士诚与县男有约,待县男到达泗州,便会撤回驻扎之精兵,如今扬州大战在即,张士诚的兵早怕是就调走了,眼下
正是盱眙空虚的时候。”
“这可如何是好?”刘青山闻言,也感觉头大的很,一时间想不到任何的办法。
而这时,虎二却在担忧了一阵之后,显得平静了许多,尽量安抚二人说道:“莫慌,我们速速去见我家主上,他定然有办法解决此事。”
三人立刻奔赴朱振的临时营帐。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帅帐。在通报之后,姚天禧挤眉弄眼,示意三人离得远远的,别来打搅朱振。
此时,已经有人先三人一步来到朱振营帐。张灵凤站在一旁默默的打量着正端着茶杯沉吟的朱振,挺直的鼻峰,棱角分明的唇边儿,如刀锋般的墨眉,匀称的身躯,沉思时候眉宇间、眸子里那种超出同时代年轻人
深沉,叫人看了忍不住怦然心动。他有泰山压顶而不改色的气度,他有大好山河,任我摆布的情怀,可一想起他对待普通士兵的那种一视同仁的尊重,张灵凤对朱振的喜欢,便不只是怦然心动,还有了一
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尊重。
此时朱振脑海里不断的想起,毛选里的那句话,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
未来的路,该如何团结更多的人,又该如何孤立自己的对手?
在这复杂的泗州之地,自己该如何取舍?听到眼前茶杯传来水流声,朱振这才抬起头来,张灵凤立刻收起自己痴女般的表情,仿佛被人识破了什么心事一般的少女,羞涩的低下了她昔日里高傲如同天鹅办的玉颈
。朱振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眼前的张灵凤出嫁前,虽然行事多为世人饭后谈资,但是出嫁后,却破守妇道,除非有什么战事,不然她一般呆在房间里,与端木雨荷学
习女红,却也是相夫教子的好模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