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教坊司”沈妤抬起眉毛,“教坊司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哪有正经人去教坊司谈事的。”
教坊司听着正经,早期确实是制作诗歌类型等雅乐的高雅场所,走到如今不过是披了一层官皮的青楼罢了,给王公贵族们打发时间用。
“听我说完。”谢停舟笑了起来,“琮亲王府的小郡王邀我去,葛良吉的女眷不是都在教坊司吗正好去看看。”
琮亲王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先帝的第七子,小郡王也就是同绪帝的亲侄子。
“你还在禁足。”
“不是也出去了几回”
沈妤抿唇,“那我也要去。”
“你不放心我”谢停舟笑了起来。
沈妤道“你去谈事,我去找葛良吉的女儿。”
“不行。”
谢停舟不放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教坊司人多眼杂,难保没有人盯着葛良吉的女眷,届时万一牵扯出沈妤,他怕自己保不住她。
沈妤气恼道“我明日不当值,是我自己的时间,你不能管我。”
“你想硬闯教坊司”谢停舟问“还是夜探再或者”他声音沉了,“又去找裴淳礼带你进去是吧。”
沈妤刚想开口。
谢停舟直接将她的路堵死,“他敢再带你去冒险,我就打断他的腿。”
“他可是小侯爷。”沈妤抬高了声音。
“小侯爷怎么了”谢停舟薄冷的眼皮微微一抬,“皇帝的儿子也照打不误。”
沈妤食指指着他,“你真是你真是无法无天”
谢停舟笑了,握住她的指尖,“冒险的事不行,其他事都依你。”
沈妤倏地收回来,觉得这态度仍不够,又侧了侧身子留给他一个侧脸,“你也太霸道了。”
“总之这事交给我。”谢停舟又给她倒了盏茶,“有些事急不来,稳妥为妙。”
看样子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去了。
沈妤拿眼偷瞟他,想了一会儿,又坐正了,捧了茶喝着,眼皮抬起望着他。
“可是我想去,你带上我不就稳妥了吗我男装,把脸涂黑,或者涂上疤也行。”
谢停舟看她一眼,那眼神可怜巴巴的,声音小小声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吃这套,却不是这时候吃。
想是无言以对,谢停舟张了嘴又阖上,避开她的眼神,“总之这事没得商量。”
沈妤蹭一下站起来,哪还有方才可怜巴巴的模样。
“干什么去”谢停舟问。
“回去睡觉”说罢沈妤抬脚就出了门。
走得老远还能听见她故意踩重的步子。
谢停舟听着声音渐渐消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长留坐在树下玩他的乌龟,闻声看去正好瞧见个气冲冲的背影,张着嘴无声问兮风“吵架啦”
兮风扫他一眼,听见屋子里谢停舟喊了声他的名字,赶忙进门。
“殿下。”
“明日时雨不当值,你给她换一换。”
兮风应下,又听谢停舟道“找人盯好她,明日别让她踏出王府半步。”
谢停舟目光一转,瞧见个趴在窗户上的脑袋,“滚进来。”
长留嘿嘿笑了一声,推开窗直接跳了进来,“殿下。”
“就你了。”谢停舟道“明日她要是出了门,就停你半年零用钱。”
长留如遭晴天霹雳,“没了零用钱我还怎么给我的小乌龟买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