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恰懵懂,嫦娥一听就晓得她是好奇不解,忍不住轻笑了声,无奈摇头“软软呀,这世上非是只有爱慕,才叫人懂得关切。”
这是什么意思喜恰偏着头,没太明白。
“譬如我与小兔子,我也同样关心她在乎她,这是主仆之情,亦是姐妹之意;再如我与你,这是朋友的情分,与天蓬元帅也是如此。”
嫦娥说着说着,却似乎想到了很多往事,清澈的眼眸中又流露出一丝惆怅叹息。
“关心天蓬,是因为他与我在天庭这么多年的情分,我珍重这段情谊,他因我被罚下界,更是愧疚万分。而若是爱”她忽然噤了声,好一会儿才喃喃着,“爱一个人的滋味,更加难言,情切难舍”
嫦娥仙子好似是有自己喜欢的人的,喜恰怔怔看着,一时心里也有几分复杂。
原这世间门情感有如此多,那她对哪吒究竟是不是她所想的那份感情呢。总会念,总会想,更多的时候却是难以言明的忧愁与忐忑而哪吒对她又是如何呢
她很难看清,不可名状。
“因此天蓬向我表明心意之时我既无意,便要即刻拒绝,断了他的念想。”嫦娥解释着,“再做朋友也好,还是形同陌路也罢,都交由他来决定。”
听到这里,喜恰忽然身子一僵,一点莫名的慌张自心里生了出来。
“仙子,表明了心意之后,就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嫦娥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她自己也陷在了情绪里。
她很久之后才回答了喜恰的问题。
“一段情谊发生了改变,先生出情的那个人会有不甘,会有嗔怨,会再也无法满足如今的界限,患得患失。”嫦娥轻叹一声,一字一顿,“与其如此,倒不如断的干净。”
这句话,说得明明不是喜恰。
但喜恰却忽地心头一颤,那点慌张蔓延心间门,让她缄口不言。
生辰宴不知何时已经结束。
嫦娥又给她包了许多糕饼带回云楼宫吃,原来这些都是天庭御厨的手艺,她说怎么仙子的手艺一下子突飞猛进了。
不过也很好吃就是了,再与玉兔和哮天犬聊了聊天,彼此告别,喜恰便准备打道回府。
途径南天门时,却见浩浩荡荡一群天兵下界,红衣惊绝的三太子站在最前首处,意气风发,似是正点兵下界除妖。
“烦请诸位仙子,稍微回避一下。”天兵无奈提醒着。
哪吒一向讨天庭女仙喜欢,每一次下界都会吸引一大堆仙子前来,喜恰也被迫停在香风缭绕的人群里,一时竟寸步难行。
她有时离他很近,但有时又挺遥远的。
喜恰看着分明近在咫尺的红衣少年,忽然间门生出了这样的想法,自己也有几分错愕。
哪吒下界,众仙顿时哄散,唯留喜恰仍顿在原地。
“软软仙子,原来你也在啊。”南天门的天兵认得喜恰,毕竟她也常下界去,常常经过南天门,一来二去便也熟了。
见她还愣愣看着天庭之外,天兵笑道“是也要下界去”
喜恰这才乍然回神,哪吒既然离开云楼宫了,自己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也下界去一趟。
她点点头,原本想要追着哪吒的方向而去,却发现风风火火的小太子当真是一眨眼就不见人影,微怔之后,只得转道去另一个想去的地方。
五行山下,正是盛夏烈日炎炎之时。
喜恰上回救活的白杨开得正茂盛,绿叶繁茂,为孙悟空的头顶遮下一片荫凉。
“啧,小白鼠,许久未见了呀。”金毛猴王也正惬意地午睡一小会儿,见她来,舔了舔略干裂的嘴唇,“终于想起来见俺老孙了”
其实不过见了两面,算不得相熟,但喜恰总觉得和孙悟空投缘,又觉得他被压在山下很凄苦,忍不住会惦记着。
她踩在生不出太多草的沙砾上,才察觉这里的盛夏实在是干涸,好在那棵白杨受了她的庇护。
“不好意思悟空哥,前阵子我有事。”
略略表达了歉意,喜恰屈膝附身,从玉锦袋中取了不少点心灵酒,都是平日里下意识储存起来的。还有方从广寒宫内拿来的糕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