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是地板在抖啊我还以为喝那个石膏汤喝飘了。”
“这里好像要塌”
“快保护殿下,撤啊”
云满霜的亲卫疾疾围到云昭身边,护着她往外撤。
整个地下宫殿都在摇晃。
穹顶不断有碎石脱落,像大大小小的冰雹一般,铛铛咚咚砸落在墓殿广场上。
白玉桥的石栏垮了一半遇风云赶路的时候撞垮的。
此刻无人顾得上这细节,都只忙着向外逃命。
晏南天脸色难看至极“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茫然“不知道啊呕”
前方墓道坍塌了大半,百多斤的巨石横七竖八堵在逃生通道上。
若换成普通盗墓贼,恐怕今日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幸好这一行都是身负修为的高手,众人迅速动手开辟出通道,穿过呛鼻的浮土尘灰,无比狼狈地逃离了地宫。
好不容易踏上地面,还没喘匀一口气,便被平南官兵堵了个正着。
那位留着山羊胡须的平南都护脸都青了,大步冲到晏南天面前,咬牙切齿道“储君殿下何故毁我平南太上殿”
他把两个拳头紧紧攥在身侧,指骨捏得咯咯作响,用尽全力才按捺住以下犯上的冲动。
晏南天一头雾水,百口莫辩。
平南都护凄声道“您要掘南君陵,下官全力配合可您不能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您不能使这声东击西之计啊太上他老人家刚保佑我得了个大孙子啊我还没给他老人家还愿啊”
晏南天“”
他
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孤,并不知情。”
平南都护摇头惨笑“下官定会如实禀告陛下”
晏南天心累无比,偏头示意左右“去查。”
“是”
晏南天回眸,望向云昭。
她偏着脑袋与他对视,眼神比他更无辜。
趁着晏南天焦头烂额时,云昭主动找东方敛敲了肩膀。
亲眼见证三千年前的神魔往事。
仙宿女变成活尸,仍然遵循生前习性,不愿意残害百姓。
她向人皇祈祷,求人皇解危渡厄。
只在一两日之间,她腹中的诡异婴胎便成长至四个月左右大小。
这日,南君的神殿门前,忽地投下一道颀长的影。
那人拎着剑,一步一步缓缓走近。
他背着光,五官看不分明,但那骨相却叫人一见难忘只看轮廓,便知绝世出尘。
“什么人”
南君匆匆拎上亵裤,将外袍扔在妻子身上,起身迎敌。
掠至来者面前,皱眉抬额一看,喃喃道“人皇东方敛你来做什么”
那人依旧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他语气淡漠,毫无情绪,仿佛在对一个死人说话“杀你。”
南君惊骇倒退,并起剑指召出本命飞剑挡在身前“你敢你若动我,诸天神佛必将你人族斩尽杀绝”
他可是东天帝之子人皇再猖狂,也绝不敢公然与先天神祇为敌,否则
眼前闪过一道光。
漆黑的剑光,却莫名刺眼。
本命神剑在身前断成了两截,落向左右。
南君还未回过神,腔子里的神血已冲了出来,将他的头颅高高抛起,重重落下。
“咚、咚、咚”
熟悉的声音,仿佛那日踢翻窗边矮案,神将的头颅滚落在地。
世界天旋地转,南君的嘴唇仍在动,只是已经发不出声音“少在这里装蒜,你根本不敢杀我。”
云昭“哇哦。”
好干脆,好利落,完全不给对方放狠话的机会。
身披神袍的东方敛越过她身边。
冷白侧颜一晃而过。
正是神身那副目中无人、六亲不认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