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都不是什么赞誉的话。
她想到此,便忍不住又去问连翘与茯苓“我做的糕点真有那般难吃吗”
连翘与茯苓互相对视。
素来伶俐的两人,回答的时候却都有些支支吾吾“太子妃您做的糕点”
江萤担忧轻声“真有那般难吃”
连翘急忙道“奴婢觉得好不好吃不要紧。太子殿下觉得好吃便好。”
茯苓也跟着连连点头“奴婢是粗笨舌头,尝不出好来。”
江萤的目光在她们两人的面上来回。
渐渐也有些心生犹豫。
她站起身来“那我现在再去做一次。”
她道“我每样都尝尝,看看究竟难吃到什么地步。”
她说罢便往寝殿的小厨房里去。
此刻正是小厨房里准备晚膳的时辰。
厨娘与帮厨的丫鬟们正在忙碌,江萤便也没有打扰她们,而是寻了方空置的灶台,依照着记忆里的步骤独自做起糕点。
贵女们注重的是琴棋书画,言谈举止。
会专程去学习厨艺的并不多。
江萤也仅仅学过几样。
反反复复做下来,如今倒也轻车熟路,不用旁人帮着搭手。
大抵半个时辰后。
新做好的糕点便依次摆在盘中。
清水糕、杏花酥、松子穰、梅花香饼、白玉霜方糕。
正是她曾经做给容隐的五样点心。
在连翘与茯苓忐忑的视线里,江萤执起银箸,挟起离她最近的一
块清水糕。
还未来得及品尝,厨房的槅扇便被人推开。
此起彼伏的行礼声中,江萤看见太子疾步向她走来。
看神情,像是容澈。
“殿下。”江萤连忙放下银箸向他行礼。
容澈径直越过旁人走到她的面前。
他眼底晦色正浓,显然是此刻心绪不佳。
如今见面也未说半字,便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着往厨房外走。
江萤踉跄着跟他跑出两步,急忙出声提醒”殿下,臣妾的点心”
“你怎么那么多事”容澈横她一眼,转头命令连翘与茯苓“给她带上”
话音落,容澈也不给她多话的机会。
就这般拽着她快步走过游廊,回到停在照壁前的轩车上。
江萤还未坐稳,装着点心的食盒便被送来。
紧接着银鞭落下,方停留在东宫门前不久的轩车再度启程。
马蹄疾落的声音里。
江萤回过神来,愕然看向容澈“殿下不是在书房议事”
“鸡毛蒜皮的事,留到明天给容隐去议”他语调不善,眼底满是晦色“孤带你去听戏”
“可是臣妾白日里”她话未说完,便见容澈眼底的神情陡然凌厉。
江萤指尖蜷起,霎时间便意识到他是为何不悦。
在他盛怒前急忙转过话音“可如今都黄昏了,长安城里的戏班应当都歇下了。”
容澈冷声“孤令段宏查过,此刻还有戏班开着。”
他说着陡然抬手攥起她的下颌,那双晦暗的凤眼里危险的意味更浓“江萤。你是不想与孤前去”
江萤心弦微紧“臣妾没有。”
她匆促解释“只是一折戏动辄一两个时辰,若是此刻才开场,怕是要唱到夜深人静。”
容澈语调冰冷“孤有的是时辰”
江萤见他执意,也唯有暂时止住语声,乖觉地端坐在车内。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
黄昏后并无戏班开戏。
若是容澈始终找寻不到,自然不用她劝也会返回东宫。
但令江萤惊讶的是。
半个时辰后,段宏驾驶轩车当真在一家戏班门前停落。
只是这戏班看着有些古怪。
既没有悬挂牌匾,也没有象征梨园的黄旗。
地段也极为偏僻,甚至在离此不远处还有几座灯火通明的花楼。
身着艳丽裙裳的女郎们倚在门前,正娇笑着迎请过往的男子。
江萤略微面热,匆忙从自家侍女手里接过幕离戴上。
她也未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