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一群师妹们还在闹着要摸一摸三生花。
一旁的阮玉容看不下去了,“周师姐,你们别玩了,当心把灵花弄伤了,师父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没事,我们就摸摸,很小心的,不会弄伤这朵小宝贝的。”
小宝贝
风殊白“”
就在风殊白忍无可忍,准备朝这群如花似玉的女弟子们吐口水时,大殿里一下子安静了。
一帮弟子们都老实了,恭恭敬敬站直了,齐声道,“师父”
苏凤鸣一点头,朝着身后跟着师予寒道“寒儿,回去吧,莫要忘了为师刚才与你说的话,好好修炼。”
“是,师父”
“三生花若你同修,需与你片刻不分,要是时时带着水盂自是不便,这样吧,这件织锦宝带送与你,你以后行走时候可将三生花系于肩上而不伤其根。”
“谢师父。”师予寒走过去,苏凤鸣从袖子里掏出一根七彩的锦带,在她肩头点了两下,然后轻轻一招手,三生花从水盂里飞出,直接落在师予寒肩头,她肩头锦带一闪,像是活了一般,飞走如神,瞬间在她雪白的衣衫上织出一片脆嫩的荷叶,三生花便落在这片莲叶之上,浑然天成,好像这朵三生花本就是衣上图样中的一部分。
这一下,师予寒肩上多了一朵小小白莲花,映着绿荷,人花交映生辉,本就清冷出尘的师予寒越发清雅脱俗。
苏凤鸣满意的点点头,“甚好。”
一帮弟子看得一阵艳羡陶贺洲的眼睛直接看直了,目光紧紧盯着师予寒,一眨也不眨。
师予寒眉尖轻蹙,仿佛没有察觉到陶贺洲炙热的眼光,她目不斜视地走到弟子当中垂首而立。
苏凤鸣“三生花乃万年奇花,从今日起,本派上下要打起精神巡山值夜,防止有人来偷盗宝花。”
“是,师父”一众弟子齐齐领命。
周青萍慷慨陈词,“师父,我们一定不会让别人抢走灵花小宝贝的”
一群师弟师妹大声高呼“对灵花小宝贝是我们玉凤宗的我们誓死保护灵花小宝贝”
风殊白“”
日暮时分,师予寒回到山中小屋前,没有急着回房,也没有趁天黑沐浴,而是站在山崖边,望着落日的余晖发呆。
风殊白坐在她肩头,目光也远远看向天边。
日升日落本就司空见惯,以前从不觉得夕阳有何难的,可是当你十多年都在洞中没有踏出一步,不知道今夕何夕,那些曾经习以为常的景色一下子都变得温柔起来。
师予寒薄唇紧抿,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早就知道死对头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可是风殊白却感觉的此刻的她异常沉默。
那是一种悲哀的缅怀的沉默。
风殊白不禁好奇,死对头在思念谁呢
天终于全黑了,师予寒嘴角轻喃,眼神里透着几分寂寥与悲伤,“风殊白,你真的死了么”
风殊白怔了一怔。
十三年前,青龙山脚下。
一身白衣的师予寒也是这么看着自己,“你要走了吗”
“对啊,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咱们就此别过,日后怕是不会再见面了。”
“你打算去哪里”
风殊白又想起自己那时故意说的玩笑话,“你是正道我是魔道,咱们是死对头,见面就没好事。你瞧瞧,遇见你我是不是总倒霉不过啊,我很快就不用担心了。”
没想到她们还是再见面了。
风殊白叹了口气,回想昨天,刚重塑的身体还没来及享用,就被冲击波碎成了渣渣,自己的魂魄还被吸进了三生花里。
难道,遇到死对头真的会倒霉
风殊白一屁股坐下来,无聊地晃悠着两条小根须她的一双小短腿。
一人一花回到屋里,师予寒伸手将风殊白从肩上摘下来,放到水盂里,然后拿了案上的古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