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登记”
“谁知道你们拿了名字和地址是要干什么”
“阴险的美国人你们日卖电视台和他是一伙的吧”
记者的登记本一凑过来,站在最前方的人就齐刷刷地甩开了他的手。
记者不由得说道“我们不是想要做什么,这就是正常的程序,如果不想留地址,电话也行”
看到人们的神色越发不信任,他忍不住说道“刚才那个人也没有那么坏,人家叫youkearranz,日文名是阿兰斯游介,外祖父也是日本人,这次回来休假,看到你们在外面被冻成这样,警视厅也不理,这才联系了我们”
然而他不说还说,一说人们越发生气了。
“你说他是好心”
“好心干嘛不直接发物资,还要登记你们电视台也是,差这点钱吗”
抗议的人们倒也不是想白拿东西,只不过刚才阿兰斯把嘲讽拉满了,在他们看来,任何与他有关的行动都是可疑的。
在本子上写了电话和名字,谁知道会不会被警察找上门啊
现在还远远没有进入大媒体时代,记者和电视台关注的也是抗议的集体行动,而不是专注到每一个人。
一想到风险有可能落到自己一个人头上,对公权力的畏惧立即就冒了出来。
记者手里的登记本如同毒药一般,根本没有人想碰。
紧密围在一起的人们也因为记者的靠近而出现松动,外围站立的人群间隔越来越大,站在楼上的黑田兵卫诧异地发现,那些人都在不着痕迹地往后退。
越退越宽,越退越远。
最后直接有人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围在警视厅门前黑压压的一群人骤然少了大半,只剩下寥寥数十个还在坚持。
然而那数十个在警视厅的高楼看来,就如同芝麻粒一般渺小。
日卖电视台的记者越叫他们,他们就跑得越快。
“你们怎么回事啊”记者有些傻眼了。
他回头看了看站在台阶上方的金发男人,对方浅金色的镜片后面,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片刻后,他对记者无声地笑了一下。
记者“”
总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今鹤永夜不理会他微妙的视线,转身走进警视厅。
刚才帮忙抬桌子的两个警察眼里已经没有愤怒了,全都眼神崇拜地望着他。
“阿兰斯先生”其中一个说,“您真的是太厉害了”
“您是特地赶来处理这次事件的吗您表现真的太好了”
今鹤永夜脚步一顿“啊。”
他有些恍惚的说“我是来开会的。”
都是因为遇到了安室透,他都快忘了他是来干什么的了
安室透这个人真的很有问题,今鹤永夜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盯上自己的,明明那么
大一个显眼包都分到诸伏景光面前了,他愣是没看见,非要追着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跑。
今鹤永夜还没进门都能感受到他那恨不得把自己订到墙上的视线了。
原计划里诸伏景光的下属才是明牌,是最该被怀疑的对象,他什么都准备好了,没想到最先被怀疑的反而是现在这个。
最自由、最无人敢惹的身份。
今鹤永夜拿着另一瓶水再次进入警视厅,还没走多远,就感受到了安室透比之前更强烈的视线。
他假装没看到,镇定自若地按下电梯。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刹那,安室透的身影从外面冲进来,一下子把他撞到电梯冰冷的墙壁上。
电梯门无声的合上,电梯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安室透抓着他的衬衫领口,连同领带一起抓成一团。
“我不会相信你的。”安室透说,“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