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他似乎真的回忆起了普鲁士的那间小屋。
阳光足够温暖,草地铺在小丘上起伏,远处是森林,风吹过的时候,一大群鸟类腾空蹿上云层。
他在那间小屋
里,书桌上放着热腾腾的咖啡,手边是保存得很好的来信,有好多封,足够他看到战争结束。
虽然他也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结束,这一切已经如此混乱,而真正的战争其实还没开始。
等阿诺德醒来,沙发边站着一个黑发青年,玛蒂诺正在小声和他说话。
“sivnora。”阿诺德坐了起来,又变成了那个冷漠的男人,“现在几点了”
玛蒂诺先一步说“还早,我也出门了,埃莲娜在教会等我。”
sivnora在外面等他们收拾,玛蒂诺悄悄对阿诺德说“看好sivnora,他和giotto的性格大相径庭。”
阿诺德“我记得你之前说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玛蒂诺敛着眼“那是七岁的他。”
1848年1月12日,这天是巴勒莫的公共假日,用来庆贺国王的诞辰。
一位传教士在街旧城区的世纪广场发表演说,被染成绿、白、红的鸽子掠过天空。
就在今天,西西里首府巴勒莫人民起义,那不勒斯军队被驱除出了西西里岛屿,临时政府成立。
意大利独立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斐迪南二世对西西里毫无办法,至少在一月是这样。
彭格列内部也产生了小小的分歧,giotto坚持将彭格列的活动范围限制在西西里,斯佩多和sivnora则主张外扩到那不勒斯,和其他afia一样,向波旁王朝争取权利。
就目前而言,giotto的做法是正确的。
我和他都收到了阿诺德的消息,两西西里王国的主张和意大利大部分地区的主张看上去一致,但其实完全不同。
这片地方被波旁王朝统治,而其余地区则是试图推翻奥地利。
所以当斐迪南二世于1月29日勉强通过了西西里提出的临时宪法,西西里的反抗情绪很快被舒缓了下来,这里从来就不是主战场。
那些试图靠着战争咬向波旁王朝的afia灰溜溜返回了西西里。
外面的战况愈演愈烈,反倒是一切开始的地方陷入了诡异的僵持。
我以为事情暂时可以告一段落,然而,2月末,巴黎爆发革命。叛乱的冲击波向东扩散,淹没了德意志与欧洲中部。
阿诺德刚忙完西西里的事,马上离开了意大利。
他将外部消息全部写了下来,通过某些渠道给了giotto,giotto不会避讳我,我看完了那些内容。
很多晚我都会做梦,梦见伦巴第的海面漂浮着尸体,尸体是黑色的,大海也是黑色的,那些颜色蔓延到了西西里。我走去海边,以教职人员的身份祷告,结果每具尸体看上去都像是阿诺德。
面目全非的阿诺德。
在等待的日子,我还把外面死掉的女贞树收拾了干净,重新找来树苗种下,来帮忙的是sivnora。
他不理解
giotto,觉得如果当时彭格列足够果断,情况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
我让他老老实实松土,浇水。
他也不理解我,我拒绝了庇护九世的召集,也拒绝了大多afia递来的邀约,唯一保持的只有与西蒙柯扎特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