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星垂气恼道,“我瞧着在场所有人似乎都知晁家女与殿下的情意,而殿下也并未避嫌,难不成是想纳她为妃吗”
“”江柍的嘴角不由绷紧。
这话戳到了她的心口上。
她今日拒绝沈子枭与她同乘,表面看来是在生沈妙仪的气,实则是因看出了沈子枭有纳晁家女为妃之意。
她回想起席间的细枝末节来,抿唇不语,心里却一点点梳理着,不由陷入沉思。
江柍回到东宫时,沈子枭还未回来。
她下了马车,便往扶銮殿走。
穿过一个垂花门,迎面遇见宋瑾。
宋瑾一瞧见江柍,便停下来行礼问安,又瞥见雾灯和高树,不由吓了一跳,问道“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娘娘身边竟有两人负伤”
江柍扫了眼雾灯的双颊,转而又看了高树的额头一眼,摇摇头说道“你们两个下去敷药,今日就歇息吧,不要来伺候了。”
雾灯和高树相视一眼,都没有动。
江柍便冷了声“如今连本宫的吩咐都不听了”
雾灯和高树这才行礼退下。
江柍又对宋瑾说“他们无碍,只是不小心冲撞贵人所致。”
宋瑾暗自思忖,冲撞了什么贵人能伤成这样,谁又敢给新晋的太子妃这样大的下马威,一时默默,很快便看到了江柍手腕上的伤痕,不由倒抽了口气问道“娘娘怎么也受伤了”
江柍不愿多言,答非所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宋瑾回道“本想和欢儿去千鲤池喂鱼。”
江柍只见欢儿手中确实捧着鱼食盒,便说“那你去吧,本宫先回扶銮殿了。”
闻言,宋瑾自知不好再问什么,就侧过身为江柍让路。
待江柍走后,欢儿说道“真奇怪,怎么出去一趟,太子妃主仆三人都受了伤”
宋瑾也觉得诧异,想了想便说“不去喂鱼了,回去备些药膏,我们去看一看娘娘。”
欢儿不解“太子妃娘娘要什么药膏没有。”
宋瑾便白她一眼“你可真是蠢钝,她有自然是她的,我送的再不好,那也是我的心意。”
欢儿闻言眼睛便亮了亮“奴婢知道了,公主理应前去,毕竟日后的恩宠,还要看太子妃是否成全。”
宋瑾见欢儿是个一点就通的,不由笑了笑,只是笑意很快便淡“日后不要叫我公主,我只是一个陪嫁而已,唤我主子或姑娘即可。”
欢儿闻言便点头说“是,奴婢记下了。”
江柍回到扶銮殿,先命月涌去备饭菜,才去寝间换衣裳。
她脱下衣裙,才知手臂与腿上竟有几处瘀青和擦伤,却不疼,只是她玉体白皙,才衬瘀痕可怖。
惹段春令连连叹道“何止白璧微瑕。”
江柍不在意“无妨。”换下衣服便去暖阁了。
星垂早命人把火炉烧了起来,汤婆子也煨得热热的,江柍坐在罗汉床上,靠着锦缎引枕,任星垂替她擦药膏。
这时宋瑾来了。
江柍不愿见人,却也没有推脱,便让她进来了。
宋瑾拿了玫瑰膏子及一应丸散膏丹前来,江柍笑着接下,又让她到罗汉床上坐,宋瑾不敢坐,便推辞着半坐在一张玫瑰椅上,虚虚倚着青缎椅袱。
江柍笑“原是自家姐妹,不用如此守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