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连走路都很困难,那样的东西才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消费吧。
不、这不是这个道理不能这么想。
在想什么呢,我。产生罪恶感了,有点恶劣,稍微地想一想就想要忏悔的程度凭借着这份歉意、买个模型回来放在那里也可以原谅吧怎么从她的嘴里能够理所当然地说出来,而自己想都不太敢想
妻子坐在浴缸里,吐着泡泡,听到这里,恍然地露出了被提醒的表情,“啊,那个、耳坠吧。”
“嗯”他微微偏头,大抵配合地道“什么款式”
“就是很漂亮的碧玺、欧珀、还是宝石不太分得清,大抵是很高调的主石,在展览册上远程看到就很喜欢,所以就托竹间先生买下来了,听说骨架是由微小的模块单独制作再拼合完成的,颤动式镶嵌不懂那些专门的名词啦,我觉得好可爱,也很华丽原来这么贵吗我特意只挑了耳坠,没有选项链或者其他的高珠”
“嗯够了够了,”拿起淋浴把,看着她玩浴室里的香精,禅院直哉坐在旁边的矮凳上,听得头疼,“买就买了,那些首饰我从来没见你戴过,我也没有问过,你是喜欢收藏还是什么对了,这不是一件可以做的事吗叫人带你去逛展会好了,看到喜欢的就刷我的卡”
并非是因为觉得不戴就没有用,如果放在那里能让她开心的话也没什么、总有些不常用的珠宝吧但是哪有丈夫完全欣赏不到的道理
她天天在家里素净得跟游廊路过的女使没有两样,除了衣服的面料还能够有点变化,其余的时间连发簪都没有见过除了檀木意外的材质。
是在家里坐牢吗
“呀,不是给我自己戴的。”
妻子点了点圆滑的耳垂处,那里有点泛红,还有一个微小正在消散的牙印,“我很久不戴了,耳眼都快要消弭了,我是给你买的。”
禅院直哉低眼,“给我买”
“直哉没尝试过那种长款的、华丽的珠宝首饰吧总是黑色的耳钉,总用切割成很小颗的宝石和黑曜石什么的,我翻册子看到了就觉得很合适的样子,可以只戴一只,一定很合适,所以就买下来了。”
妻子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认真地比划。
“其实风格真的很适合你哦,我本来还想买一个项链的,有点像蜘蛛网的那种,很难想象那样硬度的钻石可以做成这样流畅柔软的面幅,介绍语说戴上去也不会有不贴合的挺阔感觉,和肌肤贴合度很高。偶尔尝试一下华丽的风格吧”
“好啊,”他心不在焉地应答,心想你这哪里是不太关注的样子,没想到我的爱妻在这种东西上还有迷糊的研究。
配合着她的谈话,他叹出一口沉重的叹息,重复地说着,像在强调给自己听,“好品味呢,梦光,回来再聊吧。回来再聊,我去叫侍女来,我要走了”
不知何时,兴起说着妻子声音减弱,在浴缸里频频点着头,似乎在睡着的边缘。他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她似乎认真地给自己买了东西。
虽然说花的是自己的钱但在婚后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还是表情奇怪地顿了顿,盯着自己的手了一会儿,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倒不是不会给自己送礼物什么的,而是居然会认真地去做什么事情,挑选了而且居然还头头是道地说出来了这种事,对于妻子这种性格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那个人、自己的妻子完全是个喜爱给自己找借口,假装专注去做事情博得旁人同情的类型。最不擅长的做的事情就是“做选择”;叫人去挑选的话倒是符合她的调性,现在确实地说要送自己挑选的礼物
他悚然地咬了咬舌尖,感到一种荒诞的幸福感。
窗外的一枝梅花在暗处枯萎而消逝。
不是。
妈的。
为什么
我要死了
我得绝症了
她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