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丈夫戴上了我精心挑选的耳饰,漂亮的银色骨链托着幽邃的祖母绿主石,令我想到有着宝石镶嵌和细密针脚织就的缭乱丝绸的风格。
原本低调的配色以张扬的款式显示出来,衬得来自东方术师禅院家的继承人有种说不出来的秘晦与耀眼。
他的性格也确实如此啦。对不在意的人从来不太掩饰自己的厌恶情绪与难以揣测的冷情,就算是血亲,也勉强淡薄得可以。
家里人都太惯着他了,毕竟是出生就继承术式、家族里一辈的天才的角色,就连妻子的人选在最初的选择也是无所谓身份的。
在展览册看到的瞬间,我就觉得会很衬他。
丈夫很认真地问我,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送他呢,我不太好回答有点疑惑的偏了偏头。
“欸理由,送礼物什么的需要理由吗只是很普通地想到了而已,硬要说什么理由的话因为要到结婚纪念日了吧”
在丈夫瞧不出喜怒的笑容中,我说出了完美无缺的理由。
还有,最近总是觉得不太安心电视上的八点档情感综艺说婚后夫妻的感情需要依托偶尔的惊喜与仪式感来点缀。
我总觉得婚后寡淡沉闷的日子有种分不太清时间的感觉,这样的麻木感也难让心情变好吧和直哉在一起的时候会有点新意,其它的时间总是睡觉和在家里学礼仪插花什么的,总之是这种简单的理由。
家族里并不缺什么仪式感倒不如说太多了,有点让人烦恼了。那惊喜的话左右也大概是礼物吧
这样想着,对夫妻感情有着莫名担忧与愁绪的我精心地选择了送给丈夫的礼物。
我不太擅长做选择,几乎是随便从册子里抽出一页,再缩短范围收藏了,当它真的戴在丈夫的耳朵上时,我才发现它是那样地合适又惊艳。大大地超出了我的预期。
丈夫听到这个回答,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微微挑眉,或许我说的太冠冕堂皇了些,让他感觉又失望又冷漠。
他甚至拿起那条耳坠时,露出了阴鸷的、大概近似于“真的没有什么毒吗”的眼神,让我看着他的侧脸,很是讶异地表示“如果不喜欢这种款式可以直接说的,可以换一款试试看,不用勉强的。”
不过很快,他就又恢复了那样温和矜傲的神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乎很讨厌我这样轻浮的“随意就收回来了”的态度,轻轻地瞥了我一眼。
呀。
奇怪的态度。
和耳坠争什么呢
次日,参加家族相关的会议,僚属们都夸赞了少主的新配饰。
继承人的尾指轻点膝盖,难得地没有应声,而是对着房间角落里的花瓶斜插的一支冬梅半掩着眼睛看了很久。
3
我大概察觉到丈夫不太高兴的态度从哪里来。
不过可以敏锐到这种程度吗
男人。果然是很可怕的生物。
送给丈夫的耳坠其实并不完全是我自己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