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视若珍宝抱在怀中的米糕盘也一骨碌摔地上,米糕散得七零八落。
我求助般望向悟少爷,下巴却被大力掐住,将我的脸硬生生掰回去。很久之后,我听见还是那个淡淡的声音,口吻也依旧是无所谓的
“走了。”
他们离开了,没带上我。
我最后看到的,是年轻女子惋惜的神情,和穿着浅蓝和服的悟少爷的背影。
这几乎是我好多年的噩梦。因为那天之后,我就被关在小黑屋子里跟尚且弱小、只能吓吓人的四级诅咒共处一室,饿了三天。
屋外传来咚咚敲门声,我才从睡梦中醒来。
“奈穗子,直哉少爷今天就要回来了,赶快起来。”
我从硬邦邦的床上起来,才发觉天已经蒙蒙亮了,而脸颊,居然有些湿意。我摸了摸,盯着指尖的莹莹,有些微怔。
梦到以前的事情了吗
我没工夫多想,从床上起来,换上禅院家女佣统一的深褐色和服。系上杏黄色腰带,简单洗漱过后,我推门出去。
去打水的地方端了半盆清水,费劲地放上木质走廊,开始用抹布擦地。
我擦得不止快,还很仔细。
因为之前有一次,就因为细小角落还有灰尘的缘故,即使做完了工,也没有晚饭吃。
不知过去多久,我擦地的前方突然出现干净的白色分趾袜。
我擦地动作顿住。
料到是谁后,我双肩控制不住地微微颤了下,很快,恭恭敬敬跪地,“直哉少爷。”
身前的人蹲下来。
我低垂的视线只能看见他白色的宽袴,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来。但我很快速的就垂下了眼睛,因为跟主人家的眼睛产生对视,是一种大不敬的行为。
我的视线集中在他黑色的宽大袖口上,不管他捏住我的脸怎么左摇右晃,都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他嗤一声,冰凉的手拍了拍我的脸颊“什么啊,半个月不见,还是一脸的苦相。胸也没什么长进,我劝你以后最好去做个隆胸手术,否则很难勾引到男人的吧如果连人都嫁不了,那你身为女人的最后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啊。真的是,我都替你着急啊。”
“是”
我低垂着眉眼,没有丝毫愤怒、委屈、难堪的情绪。
直哉少爷似乎不是很满意,掐我下巴的手用了点力。我感到疼,眉头微微蹙起,眼眶里也不受控地泛起氤氲。
他这才满意,再次拍拍我的脸颊,起身离开了。
我垂着头。
忽然,一包被米黄色纸封包裹的糕点被塞入我怀中,我这才发现直哉少爷身边还跟着别人,是「炳」的成员,直哉少爷的亲信佐藤少爷。
佐藤少爷跟直哉少爷差不多大,是禅院家附属家族的嫡出公子,十岁的时候就来了禅院家,为直哉少爷效力。
他见我表情错愕,指指前方的直哉少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见我点头。
他冲我笑一下,快走几步追上直哉少爷。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口,我才将怀里的糕点拿出来看。发现是几日前,几位女佣姐姐们谈笑时,曾说起过的京都那家著名糕点店的点心。
我将糕点重新抱进怀里,嘴角流露出一丝甜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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