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走廊擦拭干净。
我没着急去做其他工作,而是抱着那盒糕点,步伐难得轻盈地回到住处。
我并未跟其他女佣共处一间佣人房,五年前我就在直哉少爷的要求下,单独搬进了废弃的储物间。
储物间很小,常年照不到阳光,霉味很重。
当时其他佣人姐姐们,都觉得我可怜,心疼我。直哉少爷也以为我会很难过。
其实并非如此。
我真心觉得储物间自在多了,起码终于有了个可以独处的空间。
储物间内没有桌椅,我便坐在床上。
将糕点盒放到腿上,小心拆开,伴随米黄色纸封的脱落,露出内里九枚样式各异的和果子。它们被做的很精致,模样逼真到如同活物,还散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我有些舍不得吃。
伸出指尖,隔着保鲜膜轻轻触碰了下它们,能感受到和果子软糯的触感,我不由得便想起佐藤少爷的脸来。
他的心肠很好。
过去直哉少爷欺负我时,他暗地里帮了我不少。将我从肮脏的淤泥中拉出来,给在雨中罚跪浑身湿透的我披上外套,还会在我挨饿时,偷偷送来各种好吃的点心。
他很爱笑,每次与他碰面,他望过来的眼都是满含笑意的,好似根本没有情绪低落的时候,是个能量磁场很高的人呢。如果能长时间跟他相处,一定是件很令人开心的事吧
我最终也没下去口,即使肚子很饿。
将糕点盒重新包装好,塞进了存放衣物的柜中,我就继续出门做工了。因为地板弄干净后,我还需要去给院中的绿植浇水。
旁边有几位打扫女佣边做工边聊天。
没人找我说话,即使我就在她们身侧不远。
但我并不失落。
我不受直哉少爷待见,大家起初还只是因为怕被牵连而不与我交谈。但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我许久没与人交流,也养成了寡淡的性子。即使有人不怕直哉少爷,刻意来与我交好,我也不知道该与对方聊些什么。
所以我通常都是远远站着,听大家聊天。
这是我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每次听大家聊天,我都能将身心沉浸其中,从而减少些现世的痛苦。这种感觉,如同过去睡前听喜江阿姨与我讲童话故事般令人上瘾。
“叶子,你从哪里弄的这么漂亮的发夹呀”
“怎么样,好看吧。”青春靓丽的女佣手里拿着扫帚,原地转了个圈,还摆了个很可爱的姿势,眼睛忽闪忽闪的,“我托人出去买的,别看它小小的一个,可是花了我不少钱呢。两个月的工钱”
“这么贵”
“是啊。”
“你还真是舍得。”
“那当然啦,不多对外貌下些功夫,怎么吸引别人的注意。”中野叶子整理了下发卡,洋洋得意。
“吸引别人的注意叶子,你该不会是”
“嘘小声点”
后面的话,她们压低了声音,我便听不见了。她们互咬耳朵,过了会,爆发出好听如银铃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