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书眉眼弯起来“盛总,我这还不算一个合格的演员呢您这就开始操心我过于优秀该怎么办了”
盛缙揉揉他的头顶“你很优秀。”
何泽书噘嘴,打开他的手“你有滤镜,我不听你的”
这神态,真的像极了年仅4岁的叶子小朋友1v1放大版。
后面,尚舒也已经走过来,远远地招手“书书,没摔伤吧”
何泽书冲她喊“我没事儿身强体壮的哪儿就这么娇弱”
“行。”尚舒视线落在何泽书身上,从上往下“巡视”了一遍,“刚刚那条好得很,待会儿调整一下机位,再来两遍。”
何泽书冲她比了个“ok”的姿势。
几个人站位散开,化妆师走过来帮演员整理妆容,为下一条做准备。
傍晚的海风真的很舒适,何泽书穿着短袖短裤,赤脚站在沙地上,几乎要沉醉在这温柔的触感里。
化妆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何老师,闭一下眼睛,我帮你清理一下美貌里面的细沙。”
何泽书顺从地闭上眼。
当人被剥夺一种感官,其他4感会变得格外清晰这话不无道理。何泽书感觉耳边的海浪声似乎清晰了不少,安静的、规律的、温柔的他开始回忆起水浪拍打在自己脚背上的触感。
这一幕的剧本里,两个主角稍微进行了点关于“生死”浅尝辄止的隐晦探讨。
最开始的版本其实不是这样,是何泽书有感而发,自己改了改,才有现在的呈现形式。景冰烟对此也是相当积极的支持态度,毕竟,无论何泽书还是盛缙,都不是内娱那群大脑空空的草包,对剧本的理解处理都有相当程度的独到之处。
何泽书回想起刚刚那出戏当中,盛缙肯定的声音
“死了就死了。”
死了
就归于无。
曾经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死了什么就没了。谁能想到自己跟小丑一样猝死之后,一睁眼,又获得了第二次生命偏偏这新生五彩斑斓得很,有钱、有崽、有戏剧性,比自己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精彩。
简直跟假的一样。
“好了,何老师,眼睛可以睁开了。”
何泽书慢慢挣开眼,他看向面前一望无际的海平面,这海美得静谧又诱人,他居然生出一瞬的恍惚。
“小书,”盛缙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打断了何泽书短暂的魔怔时间,他声音很温柔,“咱们效率提高点儿,叶子还在等我们回去吃饭。”
何泽书回头,笑着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今天的进展非常顺利,收工的时候,尚舒整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母带紧紧揣在怀里,跟生怕谁偷了她的似的。
她笑眯眯跟盛缙何泽书打过招呼,哼着什么不知名的调儿,喜气洋洋往回走。
“啧啧啧,”何泽书坐在保姆车上,从车窗里看着尚舒轻快的背影,“咱们尚导真是性情中人啊看她这状态,我这个新手应该演得不错”
盛缙在旁边“很厉害。”
何泽书又是“哼”一声“你滤镜太重,我不听你的。”
盛缙笑而不语,他拿起车上的杂志,随意地翻了翻。
今天的拍摄地点已经一路跑到了市的边缘地带,从这儿回宾馆要的时间也格外长。只是这几天反复来来回回,何泽书似乎已经适应了每天这趟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观光旅途”。
车子悠悠地晃着,小李助理克制地哼着什么自己没听过流行曲在前面开车,自己靠在窗边,有时候打瞌睡、有时候单纯地欣赏窗外景色,然后然后身边坐着盛缙。
随着车辆行进,晃动,尤其是偶尔突如其来的刹车、或者启动,他们俩的腿和胳膊时不时会碰到一起,夏天穿得又单薄,肌肉的触感就能在这短暂的接触中透过那薄薄的布料传过来,带着温度和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