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琅没受很重的伤,他包裹得严实,帽子围巾都没漏下,只衣服和裤子被烧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另外被烧得比较严重的是他的头发他引以为傲的小卷毛被烧成了黑黢黢的一坨,因为围巾被点燃后包着他的头发烧了半天。
“像腋毛呜呜呜呜呜”夏琅抹着眼泪,哭得停不下来,“我要杀了江鹜”
李医生正在给谈雪案脸上擦拭着烧伤膏,“看现在的情况,只能剃光了,不要不要紧,头发还能再长。”
何玉飞站在一旁一直在盯着谈雪案脸上的伤在看,他眉头皱得能夹死二个夏琅。
谈雪案在门口蹲着,他装备没夏琅那么齐全,就一件加绒的卫衣,脸上有两二处被火星子溅到了的地方,额前的碎刘海,也被烧得卷着两缕。
“夏琅你怎么回事”李医生语气不太好,他看向被炸得像块黑炭的夏琅,“你为什么要用花筒对着雪案放”
夏琅又急又气,“我没有对着雪案,我是对着他们两个,我闹着玩儿的,我不是故意的”
何玉飞“他俩一直在一块儿待着的,在玩仙女棒。”
“我没看见,我不知道。”夏琅也很崩溃,那一块黑不溜秋,他只看见了江鹜举着花筒,根本没看见蹲着的谈雪案,烟花飞出去那一刻,照清楚谈雪案的身影,他才看见谈雪案就在江鹜旁边。
“还有,明明是你说我们可以用烟花吓江鹜,怎么现在都怪我”
“江鹜怎么不去死他就非得黏着你”夏琅用力把腿上破破烂烂的外套掷到地上,对于自己无意伤到了谈雪案这件事情,他觉得不怪自己,要怪就怪江鹜,他就应该好好站在空旷地,只有他一个人的那种。
何玉飞一言不发地看着夏琅又哭又闹,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赞同夏琅的话。
谈雪案接过李医生递过来的毛巾,仔细擦掉手上的烟灰,他一直没做声,心悸的感觉慢慢消失后,他才释然地松了口气。
烟花在眼前迸开的那一瞬间,他恍惚间又回到了被剧情操控的书里,他深处黑暗,看一片绚烂。
“江鹜呢”谈雪案抬眼问道。
夏琅抱着手臂,“我不知道。”
何玉飞耸耸肩,“没注意。”
李医生听了半天,总算听出来了点儿头绪,“合着就是因为你俩想欺负江鹜,结果误伤了谈雪案,现在还把江骛丢在旁边没管”
“你们几个真是看我到时候跟你们爸妈说,大过年的,搞出这些”
李医生作为医者,对待病人一视同仁,他摘了手套,出去寻人了。
夏琅喃喃,“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不也成这样了吗不过,他受伤了吗到底”
他干完坏事儿,开始心虚了,并且还越来越心虚。
“我妈到时候肯定又要揍我”夏琅想到此处,忍不住嗷嗷大哭起来。
何玉飞给他嘴里塞了一块纱布,“别吵。”
跟何玉飞的学术父母不一样,跟讲道理的余珰谈清晖也不同,夏琅父亲是个宠妻狂魔,母亲是脾气超级火爆的女明星,她讲究好话不说第二遍,说第二遍的时候常常伴随着拧耳朵脑瓜崩等。
“雪案,你到时候帮我跟我妈说,你说是江鹜无缘无故用烟花对着我放。”
夏琅从床上跳下来,“我觉得这个方法非常可行。”
何玉飞靠在沙发里,“你别看着我说。”
夏琅扭头去看谈雪案。
谈雪案轻轻摇了摇头,“那我身上的伤呢”
夏琅理所当然道“当然也是江鹜弄的咯。”
正说着,李医生牵着江鹜从楼下上来了,谈雪案背对着门口,他听见李医生说话的声音,才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