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原本就是由你一手主导,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办,都听你的安排。”惟明答应得很爽快,随即话锋一转,“但为了达成目的可以随便利用你这种话以后不必再提。苍泽帝君含辛茹苦地把你们拉扯大,不是为了让你们用自己一身伤痛去换他复活的。”
迟莲“”
归珩“也没有很含辛茹苦吧。”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惟明昨晚还好端端的、看上去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今天就像是刚刚接受了苍泽帝君的托孤,对他们俩说话的口吻恰似一位严肃慈爱的叔伯。
迟莲唯恐是真相过于惊世骇俗,把他给刺激大了,无奈地劝慰惟明“殿下只要做殿下就好了,若非归珩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横插一杠,您本不该在这时候就知晓前尘往事,如今反而凭添了许多忧虑。殿下且放宽心,人间事再难难不过登天,对神仙来说却是家常便饭,万事有臣在,您不必太过担忧。”
惟明哪敢告诉他正因为是你我才担忧,一腔惆怅无人可以诉说,感觉更忧虑了,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不要逞强。”
迟莲莞尔道“殿下也是。”
“二位,二位。”归珩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翘着腿敲了敲桌子,“你俩含情脉脉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旁边还有个我呢。”
迟莲笑意立刻变冷“啊,原来你在啊,我还以为这儿坐了个会喘气的摆设呢。”
归珩不无讥嘲地道“本仙君千辛万苦下凡救你一条狗命,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没完没了地在这儿说风凉话,也不怕冻掉了大牙。”
迟莲反唇相讥“如果我说句实话就冻伤了阁下脆弱的自尊,那真是对不住了。希望你赶紧离开这苍凉的尘世,滚回你那鸟语花香的天庭去吧。”
“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区区一朵莲花精,就别把自己当根葱了好吗。”归珩冷冷地回敬道,“你已经阴沟里翻船过一回了,是我宽容大度地捞了你一把,难道下次你还想带着殿下一起掉进沟里吗”
迟莲报以一哂“昨晚若不是殿下及时出手,你现在连一把灰都剩不下,到底是谁阴沟里翻船、谁在拖后腿,这点自知之明你都没有吗”
“你俩都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惟明一腔酸楚被他俩吵得格外不是滋味,阴森森地恫吓道,“再敢没事撩架,我就给你们专门画一个不手拉手一炷香就出不来的法阵,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是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这句威胁简直比天劫还要震耳欲聋,迟莲闪电般地认怂服软“殿下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归珩把头埋进手臂,呻吟道“救命,他怎么失忆了还没忘了这一茬”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笃笃”叩门声,江海隔着门道“王爷,早饭已备齐了。”
惟明吩咐“归珩去跟他说,在东厅上摆饭,我和大国师晚一步到。”
归珩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同迟莲单独讲,乖乖地领命而去。等人都
走了,惟明半晌没开腔,竟然罕见地踌躇了片刻。迟莲都怀疑他是不是走神了,忽然听他轻声问道“你为了救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